文|沈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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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1945年刚开春,德国的战败,就已经不可逆转了。
希特勒在地堡中签署了最后的几份文件,其中一份名为“外籍军人福利令”的命令,原本很容易被后人视为战败前的权宜之计。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道命令在德国战后几十年里竟然被一届又一届政府认真对待,真正执行了下来,而且直到今天仍在继续,甚至连美国官方在公开场合都表示过认可。
而整场事件的起点,其实和一支特殊的部队有关,这支部队不属于德国本土,而是由西班牙志愿者组成,被称为“蓝色师”,二战期间,这些西班牙人以志愿者身份加入德军,被派往苏联战场,在列宁格勒前线作战。
他们的存在是当时德国和西班牙之间的一种特殊政治安排,西班牙当时虽然没有正式加入轴心国,但弗朗哥政权与纳粹德国关系密切,为了避免直接卷入战争,西班牙选择了派出志愿军的方式,既回应了德国的请求,又保持了表面上的中立。
这些西班牙志愿兵到了苏联后,条件极其艰苦,零下几十度的严寒、物资的短缺、激烈的战斗,加上语言和文化的差异,使得他们的处境格外艰难。
但他们仍然在战场上坚持下来,付出了极大伤亡,可以说,从德国的角度看,这些人确实是为德国流血牺牲了,正是因此,希特勒在生命最后阶段签署了那道命令,承诺给予这些外籍士兵德国公民身份、养老金和医疗福利。
按照常理,这种战败前的承诺,往往会随着政权的更替而作废,尤其是像纳粹这种被全面否定的政权,其发布的命令大部分在战后都被废止,但这道“外籍军人福利令”却被保留下来了,战后德国重建时,西德政府面对一道难题,要不要继续执行这项政策?
当时的西德总理阿登纳面对财政部门和司法部门的争议,作出了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决定,继续执行,虽然这个决定在当时引发了一定争议,但政府最终还是选择了履行前政权的承诺。
这也意味着,一批曾为纳粹政权作战的外籍士兵,在战后仍然可以定期收到德国政府发放的养老金和福利。
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因为涉及到纳粹历史,德国方面一直保持低调处理,直到上世纪90年代,随着冷战结束、德国统一,一些历史档案逐渐解密,这项政策再次被公众注意到。
当时就有媒体报道,有西班牙老兵在马德里贫民区生活,靠着德国政府每月寄来的养老金维持生活,他们大多是身体有残疾的老兵,有的失去了手指,有的行动不便,这些钱对他们来说不只是一份经济收入,还是一种被承认的象征。
这项政策一直持续到今天,根据德国联邦财政部的记录,最近一次对“蓝色师”后代的福利核查仍然在进行中。
虽然受益人已经越来越少,但德国政府每年仍然会列出专项预算,用于发放这些福利,曾经有记者在德国档案馆查阅过这项政策的执行记录,从1945年末到现在,几乎没有中断过。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美国方面曾多次在公开场合提到这件事,2005年,美国国务院在一份人权报告中专门提到德国在处理战后历史问题上的方式,认为德国在清算历史罪行的同时,也没有回避对个体的承诺,这种做法在国际上是少见的。
尤其是对“蓝色师”老兵的持续支付,被认为是德国政府履行承诺的一种表现。美国驻德大使甚至在报告中写道:“敌人的承诺也是承诺。”
其实不只是西班牙志愿兵,德国历史上还有其他类似的例子,比如一些来自法国、挪威、克罗地亚的外籍士兵,在二战期间也曾被纳粹吸收进军队。
战后大部分国家都选择了彻底切割,但德国在处理这些问题上采取了更复杂的策略,既不否认历史的错误,也不轻易撕毁对个体的承诺。
这种处理方式,在国际上确实不多见,大多数国家在政权更替或战争结束后,往往选择一刀切地废除前政权的所有政策,尤其是那些和战争相关的。
但德国政府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出了极强的制度连续性和执行力。即便是在财政紧张、国际局势复杂的时期,这项政策也没有被取消。
2023年,有德国媒体再次报道这项政策,还专门采访了德国财政部的官员,对方确认,目前仍在继续对“蓝色师”相关人员进行福利发放,只是人数已经非常有限了,这些资金的拨出,依旧被列入每年的财政预算中,相关记录也都按时归档。
对德国来说,这是一件不愿高调宣传,却又始终没有放弃的事情,从战后初期的混乱,到两德分裂时期的紧张,再到统一后的财政重建,德国政府始终把这件事当作一项需要持续处理的工作,无论是来自国内的批评,还是外界的不解,这项支付都从未中断过。
从某种角度看,这项福利政策已经成为德国历史档案中的一部分,据德国国家档案馆工作人员介绍,这项政策的所有批文、付款记录、人员名单都被严格保存,任何一个学者或媒体都可以按照流程申请查阅。
每一笔付款都有清晰记录,从上世纪40年代的马克,到今天的欧元,德国政府从未遗漏。
直到今天,这项政策仍在执行,虽然已经进入尾声阶段,但它依然是德国政府财政支出中一个特殊的项目,它不是对历史的肯定,也不是对某种意识形态的延续,而是对一项承诺的履行,在纷繁复杂的国际关系中,这类事情虽然不多见,但确实真实存在。
美国方面在多个场合都表示过对德国处理历史问题的认可,这项政策正是其中被提及的一项内容,即使是在美欧关系起伏不定的年代,美国国务院也曾在公开文件中指出,德国在处理战争遗留问题上展现了制度的韧性和执行力。
这件事的延续,今天仍然被德国媒体偶尔提起,有时也会成为议会讨论的一部分,但不管争议有多大,这项政策从未停止。
这不是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但却是一件几十年如一日的小事,正是这种看似不起眼的执行力,让它成为德国政治制度中一个独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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