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我来到北京上学、工作，后来离开过北京。再次回到北京后，就是一路忙碌，每天就是上班、工作、开会，回家，偶尔有些应酬，这个路径基本是固定的路径。一个偶然的机会坐专车途经一些地方，才让我重新审视这座熟悉的城市。起初，我坐在车里并没有太在意窗外的风景，但当我抬眼时，突然看到了新街口，紧接着是护国寺，再往前是西寺，然后是西单。这些地名一下子勾起了我对北京的深刻印象。恍惚间，我发现这种对北京的印象竟然已经相隔了40年。40年前，我第一次来到北京，而今天，我想借此机会谈谈我对北京的印象，也算是对这些年工作、学习生活的一种回忆。

接下来，我想围绕几个问题展开讨论： 第一，北京印象有哪些？第二，从过去到现在，北京发生了什么变化？第三，人生的变故背后有哪些思考？ 第四，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第五，几点结论与建议。

一、北京有哪些印象？

刚才我提到，一个偶然的机会路过一条街，这条街在40年前我刚到北京读书时经常走。那时候，出行要么靠公交车，要么靠走路。如果路程远，就坐公交车，虽然车票只要几分钱，但对学生来说，几分钱也是钱，所以大多数时候还是选择走路，溜溜哒哒地去，溜溜哒哒地回。

这条路从北太平庄到新街口，再到护国寺、西寺，到西单，其实并不长，估计顶多十里地，但它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今天这个印象是来自于我到北京这么多年，这条路除了上学期间走过，现在几乎不走了。现在出行更多的是走四环、三环这样的主干道。而这条路实际上是一条老街，一般很少经过。这次因为特殊的机会，和司机师傅有缘，才重新走了这条路，勾起了我对北京的回忆，让那些曾经的北京印象历历在目。

我对北京的印象可以分为几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刚来北京时的印象。那时我是一个穷学生，北京那时候并不算先进。秋天有风沙，春天飘柳絮，人们穿的大多是中山装，或者叫“工作蓝”“学生蓝”。那时的北京印象主要是交通和书店。能去的购物场所不多，王府井和王府井书店是主要的去处。

后来，到了2000年左右，北京开始大规模改造，长安街逐渐繁华起来。再到2010年之后，北京周边也开始开发，逐渐形成了“大北京”的概念。

如今，我们看到的北京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以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刚才提到的那条从北太平庄到新街口，再到护国寺、西寺、西单的路，是一条拥挤的老街，两边的建筑依然是平房，几乎没有变化。现在的北京印象毫无疑问是一个现代化大都市的印象。但这个都市具体包含哪些内容，我也没有仔细思考过，所以今天想和大家一起分析一下。

二、北京的过去和现在

提到北京的过去，首先想到的就是北京的古城墙、古街和故宫。如果说过去的景点，那就是故宫、劳动人民文化宫、天安门广场和人民大会堂这一圈。我刚来北京的时候，天安门广场是可以随便去的，金水桥也可以随便站。那时候，毛主席纪念堂刚刚建起来，很多东西都不像现在这么正规。比如人民英雄纪念碑，很多人可以随便往上爬。升国旗的仪式也很简单，早期没有专门的仪仗队，印象中好像就是一位老大爷早晨拿根绳子把国旗升上去，晚上再放下来。这是80年代的印象。

除了故宫这一圈，过去的景点还有颐和园。颐和园里有山有水，进去可以逛，但穷学生划不起船，只能在边上溜达。圆明园那时候没有太多历史情怀，不太愿意去。再说到北京的风景，长城是经常去的，因为“不到长城非好汉”嘛。但八九十年代的长城很多地方还是断壁残垣，没有整修，所以看起来很一般。这是我印象中北京过去的样子。

如果讲商业，印象深的除了王府井，就是西单商场。那时候商场少，买东西要走很远，所以王府井特别有名。我记得王府井有个“一把抓”的张秉贵，卖糖时一把抓，不用称，一斤不缺一两不少，形成了独特的服务特点，当时很红。但进入21世纪后，王府井和西单都被淡化了，出现了新情况。

现在的北京，如果讲特点，前有故宫、颐和园，今有国贸、双井这样的商业街区，以及海淀周边的科技园、大学城。这两个地方代表着新北京的特点。比如国贸周围高楼林立，饭店、商业场所应有尽有，商业氛围远非当年的王府井可比。饭店高大上，除了国贸楼群之外，还有中国尊等建筑，显示出大北京的气派。另外，北大、清华周围的科技街，展现了北京科技蒸蒸日上的特点，高楼鳞次叠嶂，给人一种气势雄伟的感觉，各种各样的科技公司在这里驻足。北大清华不远就是中关村，更是中国创业的圣地。

除了这些，还有”新北京”，通州城市副中心，以及更远的雄安新区，现在已经形成了“大北京”的概念。北京的园区也很多，比如昌平的生物园区，大兴氢能源区，还有中关村的高科技园区等，工业特点非常明显。这就是我们对新旧北京的回忆和思考。

三、北京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刚才我和开车的司机师傅也聊到了这个话题。我们看到的新街口、护国寺周围都是小平房，这些小平房和30多年前一模一样，临街的门、临街的墙。可以说，这些临街的墙和里面的小四合院、小房子是被刻意保护下来的。从北太平庄到西单这一条街，开发并不大，属于老北京城的范围。这一点和故宫周围的景色很像，它们都属于没有开发的区域。

有人说北京的中轴线，包括南锣鼓巷、天坛、地坛，还有那些祈祷农耕的地方，都保持了北京的古香古色。所以，北京市既有拆掉的东西，也有留下的东西。比如新街口，因为临街且人口密集，没有被大规模开发。而朝阳区的国贸周围，过去可能是平民居住区，拆迁相对容易，加上国家机关单位较多，没有太多保护性建筑，所以北京就把这个地方充分开发出来，形成了今天的CBD，成为北京最繁华的商业集聚地。过去这里并不发达，现在却成了北京的富足之地。

这就是历史上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因为落后，就开发；因为被开发，就从落后变得先进了。而那些传统的地方，因为有各种深宅大院、高墙围拢，反而无法开发，最终保持了古香古色。北京市确实经历过50年代的大拆大建，城墙、城门被拆掉了，比如德胜门等很多城门都不见了。现在能看到的大概只有前门旁边的一点点楼门，以及天安门城楼，其他城墙几乎都拆掉了。我刚才提到的新街口，属于被保留下来的一段建筑。这就是城市变化过程中的逻辑。

其实，看到北京的变化，就会想到北京的建设。北京的建设可以追溯到元朝。元朝是忽必烈建立的，定都北京。元朝一共98年，从1270年到1368年，后来被朱元璋建立的明朝赶到漠北。元朝当时定都在北京，元、明、清三朝都定都北京，如果从元朝算起，到2025年，已经有800多年。

现在的北京，既有传统的保护，又有现代化的建筑。高校林立，科技单位林立，央企总部林立，中央部委林立。北京正在发展城市副中心，疏解东城、西城中心区的人口。现在的北京已经进入了一个“原拆原建”的阶段，不再有过去那种拆迁一夜暴富的情况，而是采用“腾退”的方式，如果需要拆迁，就帮你找个地方住下，进行平移。这几年，北京还在建设中轴线，形成了古建筑保护与商业街开发并存的局面。这就是我们看到的北京的变化。

四、北京市的未来会怎么发展？

北京市的未来发展，我认为会呈现出一种“该保护的就保护下来”的趋势。就像我刚才提到的新街口和西四这些地方，小平房被保留下来。如果把这些房子拆了，盖上高楼，房价会非常贵。现在北京市最贵的房子就在西城区，均价大概在15万到20万之间。因为不拆，这些房子让老百姓住在核心地段，虽然发不了财，居住环境也难以改善，毕竟房子都比较小。

北京市下一步的发展，可能会沿着两个方向走：

第一个方向是科技园区的发展，比如昌平的生物园、中关村的科技园、大兴的氢能源和亦庄的高科技实验区。这些地方将成为北京科技创新的重要基地。

第二个方向是向雄安新区迁移，甚至与河北融合，形成京津冀一体化的发展格局。这是北京市长远的战略规划。

目前，北京市定义的四大发展中心分别是：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和科技中心。值得注意的是，北京市并没有将自己定义为经济中心。尽管北京的经济总量在全国城市中排名第二，仅次于上海，并且下一步很可能超过上海（目前北京与上海的差距只有3000多亿，上海4.6万亿，北京4.3万亿），但北京的重点并不在于发展国际经济中心，而是定位国际交往、政治、文化和科技领域。这符合北京作为全国技术高地、人才高地和高校林立的城市特点。

当然，未来一部分央企总部可能会逐步迁出北京，有的迁到上海，有的迁到武汉、深圳等地，还有一部分会迁到雄安新区。这是我们今天对北京未来发展的一些分析和思考。

五、结论和建议

通过今天对北京市经历的分析，我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城市的发展是分阶段的，与历史密切相关。现在的北京既要发展新建筑，也要保护历史古迹。遗憾的是，很多历史古迹已经被拆掉了，拆掉就拆掉了，留给后人的是永久的遗憾，一段历史被抹去了。因此，我们要珍惜那些已经存在的东西，赋予古董一种生命力，修旧如旧。

第二，任何一个时代都有其特点，北京也不例外。北京的发展到现在还不到1000年，但如果你去看南方的城市，比如苏州，它的发展已经有2000多年，早期的姑苏就是它的前身。而上海的发展只有一两百年，西安则可能超过3000年。这说明，城市的发展有其历史背景，但在不同朝代，城市的重要性程度不同。西安号称十三朝古都，但现在只是一个省会城市；北京虽然发展不到1000年，但它是首都；上海尽管只有一两百年的历史，却是中国最发达的地区。这就是城市变迁的规律。

基于这些分析，我提出两个建议：

第一个建议是给政府的。在城市发展过程中，政府既要考虑经济发展，也要注重历史保留。不要为了经济发展而一味向前看，要把城市的记忆和痕迹留下来。北京市最近发展的“非遗记忆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第二个建议是给老百姓的。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交通的便利，住在哪个城市其实都差不多。关键是你能否有工作、有舒适的生活环境、有一个好的朋友圈，能够悠哉悠哉地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是我今天结合自己的经历和回忆，对北京印象所做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