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打工，和三位陌生人合租了一个房子。

那夜停电时，我刚帮奚晓雅涂好药膏。她洗完澡裹着浴巾跌出来的模样，在我眼前晃了整晚上。

跟女老师合租后，她半夜敲门要与我同居我一阵狂喜幸福生活来了

这姑娘从隔壁房间住进来半个月后，我们才算真正认识。二房东把两居室隔出六个床位，公共洗手间的队列比网红奶茶店还长。奚晓雅的教师工作要早起，总穿着碎花裙挤在人群里踮脚看表。我把主卧的私密卫生间借给她用，最初是出于客气——哪里知道这个决定成了生活转折点。

北京二十平的出租屋像压缩饼干。她第一次敲门借厕所时，我的电脑屏幕还亮着游戏画面。门缝里钻进薄荷沐浴露的香气，水声一响，我脖子后面就开始冒汗。

卫生间隔着磨砂玻璃，能照出人影轮廓。有次半夜四点下工回家，正撞见刚洗完澡的奚晓雅。她雪白的脚踝带着水珠踩在地板上，慌得把毛巾掉在我面前。最后的体面是紧急关灯时实现的，黑暗里听着她摸索浴巾的动静，我僵在床边像个树桩。

真正的变故发生在交房租那天。二房东抱着电表箱要拆门锁，隔壁情侣退租的行李箱堆成小山。奚晓雅突然堵在我房间门口，马尾辫上还沾着粉笔灰。

"这房租还能再省。"她掏出两个月工资流水，"我们轮流用房间，你夜班我白天。"

洗衣台摆着她上个月买的黄果兰，花香压过了走廊里的泡面味。我看她细数公共浴室总排队的怨念，突然想起老家分田到户的场景。九平米的使用权拆分确实可行——直到第二天早晨发现她蜷缩在被窝里发烧。

迟到的速冻饺子事件暴露了致命漏洞。杂牌冰箱间隔冒热风，锅铲搅拌冰块的声音像装修队进驻。送医途中奚晓雅抓着我胳膊发抖，护士举着吊瓶笑称这是第十六个吃变质食品的北漂。

代课邀请来得特别突然。面对三十双小学生眼睛时，我把自己锁在洗手间背了三遍《回乡偶书》解析。窗户纸是放学后被孩子家长捅破的，当第十个家长问"奚老师男朋友在哪高就"时，坐在后排的奚晓雅耳尖红得能滴血。

客厅新搬来的房产中介姑娘总爱打趣，说我们是合租界的孤男寡女样本。夜里盯着天花板的裂缝，我能听见隔壁新换的室友用方言煲电话粥。真正让我失眠的是床单上的茉莉香珠味，和清晨被窝残留的温度。

现在马桶圈掀不掀起都成问题。她订的床铺分隔帘上个月摔坏了支架，挂在我俩中间像被雷劈过的蜘蛛网。最要命是对视时会突然卡壳的呼吸节奏，这可比抢厕所难处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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