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01

“用音梦的肾救晚晚,我会和她结婚补偿”助理惊慌:江小姐已出国

疗养院里,商廷骁坐在病床前,攥着女人的手不松开,眼里都快滴出水来。

姜音梦猫在门缝里偷看,心脏像被铁钳子夹住似的生疼。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都不敢信,自家未婚夫会对一个活死人这么掏心掏肺。

床上躺着的是谢晚晚。三年前,就是这女人差点要了她的命。

商廷骁身上那件衬衫,还是姜音梦挑的,熨得板板正正,衬得人精神又体面。他指尖轻轻蹭着谢晚晚的脸,另一只手把她的手包得严严实实,嘴里还嘟囔着:"晚晚,你醒着该多好。"

姜音梦死死咬住手背,才没让尖叫冲出口。嘴唇都咬出血了,她却像感觉不到疼。要不是昨晚起夜,听见商廷骁跟那个什么系统说话,她打死都想不到——这个说要陪她白头到老的男人,早就在背后捅她刀子。

"系统,只要十天后我跟音音结婚,晚晚就能活过来?"商廷骁脸上那种表情,姜音梦见都没见过,虔诚得像个信徒,眼里闪着光。

"没错。完不成任务,谢晚晚立刻消失。"

姜音梦僵在原地,耳朵嗡嗡响。她未婚夫娶她,居然是为了救她最恨的仇人。

谢晚晚这三个字,在她心里就是根毒刺。三年前这女人像块狗皮膏药,整天围着商廷骁转。篮球赛送水,课桌塞情书,就差没把"我喜欢你"刻脑门上。

"谢晚晚,我眼里只有音音。"那时候的商廷骁,看都不屑看谢晚晚一眼,她送的东西全进了垃圾桶。

直到订婚消息传开,谢晚晚突然疯了似的,抄起水果刀就往姜音梦四个月大的肚子上捅,完了还从别墅天台跳下去。

"商廷骁,就算变成鬼,我也要你记我一辈子!"

姜音梦醒来时,看见眼睛通红的商廷骁。他说谢晚晚死了,现在才知道,这女人只是成了植物人,被他当宝贝供着。

"音音,她死了,再没人烦我们了。"当时姜音梦以为他是愤怒。现在才明白,那分明是悔恨到骨子里。

为了谢晚晚,他跟她演了三年恩爱戏。

姜音梦摸着平坦的小腹,那里似乎有微弱的心跳。三年前医生说她这辈子难再怀孕,可两个月前商廷骁醉酒后,他们有了这个孩子。

可孩子爹早把真心掏给了害死他们孩子的凶手。

"姜小姐,十天后航班准时起飞。"短信来的时候,商廷骁还在疗养院。他仔仔细细给谢晚晚擦手,动作轻得像在碰瓷器,最后还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姜音梦决定婚礼当天逃婚出国。商廷骁身份特殊出不了境,这出戏就当送他的分手礼。

商廷骁回家时,身上带着石楠花的香水味,混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

"宝贝,我回来了。"他从背后搂住姜音梦,语气甜得发腻。

下一秒,冰凉的项链缠上她脖子。

"拍卖会上看见就想到你,特意拍下来的。"他指尖在她颈侧摩挲,姜音梦却只觉得恶心。

"脏,从里到外都脏。"

商廷骁笑着揉她头发:"瞎想什么呢?"

这些年他对姜音梦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商廷骁脸色就沉了。

"公司临时有事,你先睡。"说完转身就走,连停顿都没有。

姜音梦望着他背影,还是忍不住开口:"阿骁,婚礼能不能缓缓?"七年感情,她到底存了丝侥幸。

空气瞬间凝固。商廷骁猛地回头,眼里全是防备:"不行!"声音拔高得刺耳。

他很快软下语气:"音音,婚礼都安排好了,你别闹。"

姜音梦怔怔望着他,心凉透:"我只是想说,十天后是我们孩子的..."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过去的事别提了,孩子没缘分怪谁?"商廷骁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婚礼没得商量。"

说完摔门就走,背影决绝得陌生。

姜音梦站在原地,终于看清——这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早把心掏给了害死他们孩子的凶手。

02

姜音梦窝在客厅沙发里,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墙上的挂钟"嗒嗒"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敲在她心口上。

她呆坐了老半天,突然"噌"地站起来,直奔楼上。

"三楼那间儿童房,是商廷骁当年亲手布置的。"她咬着嘴唇想,脚步却像灌了铅。

这三年,商廷骁总说怕她睹物思人,愣是给房门上了电子锁。

整整三天,她连靠近都不敢。

站在门前,姜音梦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密码锁上犹豫。

"该死,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提示密码错误。"她小声骂了句。

"再试试我的生日,还是不对。"她不死心,又输了一遍。

姜音梦跟较劲似的,把能想到的密码全试了个遍,就剩最后一次机会。

"豁出去了,输谢晚晚的生日试试。"她机械地按下那串数字。

"咔嗒"一声,门锁开了。

推门瞬间,眼前的景象像黑洞般把她吸了进去。

四面墙密密麻麻贴满了谢晚晚的照片,每张都泛着旧时光的黄。

姜音梦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明明发誓不再为商廷骁哭。

"商廷骁,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她对着空气质问。

手指颤抖着掀开照片,背面全是商廷骁龙飞凤舞的字迹。

"1月24日,你上课偷瞄我,傻姑娘,真当我没发现?"

"2月14日,情人节没敢收你的巧克力,你躲着哭,我也心疼。"

"月,我要订婚了,下辈子换我追你行不行。"

"你怎么能狠心丢下我?回来好不好。"

"总算等到机会了,我和系统做了交易,你等我接你回家!"

姜音梦越翻手越抖,照片里的女孩长相普通,雀斑都遮不住。

"商廷骁,你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她记得每年孩子忌日,商廷骁都把自己锁在这屋里一整天。

出来时眼睛肿得像核桃,憔悴得让她心疼。

原来他根本不是在怀念孩子,而是在祭奠害死孩子的凶手。

靠墙摆着一排玻璃柜,里头珠光宝气晃得人眼花。

"这些珠宝..."姜音梦眯起眼,拍卖会上那个神秘买家就是商廷骁。

每颗宝石都价值不菲,现在全成了谢晚晚的陪葬品。

“这条项链,跟商廷骁刚给我戴上的那条,可是同一场拍卖会的压轴货色。”

姜音梦死死攥着脖子上的链子,指节都泛了白。

下一秒她猛地发力,链子“啪”地断开,钻石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像砸在她心口。

脖子被勒出一道血印子,疼得她喘不上气,心脏像被人攥住似的。

房间正中央摆了个真人比例的娃娃,活脱脱照着谢晚晚的样子做的,脖子上还挂着她捐去慈善拍卖的项链。

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腥气,提醒着这里发生过什么恶心事。

想到商廷骁对着这玩意儿干的勾当,姜音梦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

“商廷骁,你真让我恶心。”她心里骂着。

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妈妈的坏情绪,突然不安分地踢动起来。

“宝宝乖,妈妈现在很难受。”姜音梦撑着墙,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没站稳。

“商廷骁,我倒要看看,等谢晚晚醒不过来时,你会有多失望。”她死死揪住裙角,指节发白。

跌跌撞撞走出别墅时,她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十八岁离开港城,整整七年,她的世界全围着商廷骁转。

现在突然要抽身,竟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我想回家。”她喃喃自语,“哥哥,哥哥。”

为了筹备婚礼,哥哥姜吟风一周前就飞来了京城。

父母早逝,哥哥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等不了十天后那班出国飞机了,现在就要哥哥带她走。

“商廷骁,晚晚十天后就要醒了,你可千万别掉链子。”

找到哥哥时,房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三年布局,千万别功亏一篑。”

姜音梦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透过门缝,她看见哥哥和未婚夫谈笑风生,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什么时候,我最亲的两个人,都爱上了谢晚晚?”

明明从前他们和她一样恨透了谢晚晚。

“等晚晚醒了,我就带她出国定居。”

姜吟风晃着红酒杯,语气轻飘飘的,“音音要是知道她还活着,肯定不会放过她。”

“晚晚前半生太苦了,我心疼她。”

哥哥的声音里全是甜蜜和怀念,仿佛谢晚晚是他心尖上的人。

“她说要是先遇见我,说不定会喜欢我。”

姜吟风叹了口气,带着点遗憾的温柔。

姜音梦的心像被刀扎穿。

原来连哥哥也喜欢她。

03

商廷骁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裤缝,半天才挤出一句:"算我求你,往后好好待她。"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发颤:"能不能...每个月给我寄张她的照片?"

说到最后,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我就想...远远看她一眼。"

姜音梦站在门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从没见过商廷骁这副模样——那个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竟为了谢晚晚的照片,把自尊碾进了泥里。

"我答应你。"姜吟风沉默许久,终于松口,"但音音是我亲妹妹,她那么爱你..."

商廷骁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哥,你信我。"

"我这辈子给不了晚晚幸福,"他仰起头,眼底一片死寂,"但我会守着音音,绝不会让她发现真相,再去伤害晚晚。"

姜音梦浑身发冷,像被冰水从头浇到脚。

她听见商廷骁继续说:"我会给她商夫人的体面,可我的心...早就不在了。"

"对着她,我根本提不起兴致,"他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只有想着晚晚,我才能..."

姜音梦猛地捂住嘴,胃里翻江倒海。

原来这三年他碰都不碰她,不是怜惜,是根本不想。

"我和音音不会有孩子了。"商廷骁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要是你和晚晚有了孩子,我所有财产都归他们。"

"就当...是我欠她的。"

姜音梦摸着平坦的小腹,突然笑出了眼泪。

骗子,都是骗子。

她才是这场戏里最可笑的小丑。

夜风刮在脸上生疼,她掏出手机,手指抖得几乎拿不稳:"喂,我要预约明天的...人流手术。"

医生再三劝阻:"姜小姐,这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了。"

"打掉吧。"她签完字,眼泪砸在纸上,"商廷骁,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了。"

手术台上,冰冷的器械搅动着她的小腹。

恍惚间,她想起十八岁那年。

商廷骁抱着吉他,在樱花树下为她弹《千千阙歌》,少年眼里的光,亮得能灼伤人。

可后来呢?

谢晚晚像条毒蛇,缠了他们四年。

最狠那次,商廷骁当众骂她:"你贱不贱?我都有女朋友了还往上贴?"

姜音梦突然惊醒,听见客厅传来窸窣声响。

她扶着墙走出去,声音哑得不像自己:"商廷骁...你在干什么?"

04

客厅里,商廷骁把红玫瑰摆得满屋子都是,红艳艳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和姜吟风正手忙脚乱地折腾着,又是挪沙发又是挂彩带。

姜音梦刚走到楼梯口,商廷骁就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一把攥住她的手。

"音音,手怎么跟冰块似的?脸色也白得吓人。"

她不动声色把手抽回来,声音冷得像冰:"没事,就是没睡好。"

商廷骁耷拉着脑袋,活像只委屈的大狗:"还在生我气啊?昨天是我嘴欠。"

他凑到她耳边,热气喷在她耳垂上:"我就是受不了你说不嫁给我。"

姜音梦眉头拧成疙瘩,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我做梦都想把你娶回家。"商廷骁声音软得像棉花糖,"这些花我折腾了一整夜,专门给你赔罪的!以后我保证让你天天笑!"

姜吟风在旁边帮腔:"音音,哥已经狠狠骂过他了!给个面子呗?"

搁以前,姜音梦早就被哄得找不着北了。

可现在她看得透透的——这俩货演这出戏,不就是怕她搅黄婚礼?

她嘴角扯出个冷笑,心里盘算着怎么让他们也尝尝撕心裂肺的滋味。

"可婚礼那天..."她故意拖长声调,"是谢晚晚的忌日啊。"

"商廷骁,你不觉得晦气吗?"

听到这个名字,两个男人同时僵住了,眼神跟触电似的碰了一下。

商廷骁干笑两声:"怎么突然提她?都死多少年了..."

姜吟风赶紧接话:"她死得太便宜!不过音音,现在说这些有啥用?"

姜音梦盯着他们发白的脸色,胸腔里那股火越烧越旺。

原来你们也会怕啊?

她眼圈突然红了:"阿骁,我老梦见咱们的孩子。"

"他刚会跑,就冲着我喊妈妈..."她死死盯着商廷骁,"他说谢晚晚害死他,说他好怕..."

每说一个字,商廷骁的脸就白一分。

姜音梦越说越来劲,心里涌起病态的快感。

"你们也觉得她该死,对吧?"她声音发抖,"当年要是孩子能生下来..."

话没说完,手腕突然被铁钳似的手攥住,后腰狠狠撞上栏杆,疼得她眼前发黑。

姜吟风那张脸狰狞得吓人:"姜音梦,你他妈到底想干嘛?"

她半个身子都悬空了,肚子上的旧伤像被撕开似的疼,眼泪哗哗往下掉。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觉得亲哥要弄死她。

"音音!"商廷骁扑上来拦住姜吟风,"你疯了?"

姜吟风这才如梦初醒,慢慢松开手。

姜音梦看着商廷骁紧张的样子,突然想起他当年为她包扎手指头的模样。

可她现在分不清,这男人到底是在乎她,还是怕她坏了他们的好事?

不过无所谓了。

姜吟风讪讪地来拉她:"音音,哥就是..."

商廷骁抢着打圆场:"你哥是怕咱们吵架,一时情急。"

姜音梦突然绽开甜甜的笑:"可能是我婚前紧张,吓到你们了吧?"

她体贴地递出台阶,心里却盘算着——这才哪到哪啊。

"哥,我头有点晕,先回屋躺会儿。"

她转身进屋,关门动作轻得像片羽毛。

锁门后立刻打开电脑,调出客厅监控。

画面里两个男人面色凝重。

"她是不是察觉什么了?"姜吟风搓着手,"今天太反常。"

商廷骁狠狠掐灭烟头:"不可能!我藏得滴水不漏!"

姜吟风突然压低声音:"从今天起,把所有人都调去疗养院。"

"婚礼前绝不能出岔子!"

商廷骁吐着烟圈:"我会盯着她,绝不让这女人坏事。"

客厅里又陷入沉默,直到商廷骁再次开口:"晚晚情况不妙,医生说肾开始衰竭了。"

"配型结果也出来了。"

05

姜吟风夹着烟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烟灰直接落在手背上,烫得他一个激灵都没回过神。

"音音和晚晚配型成功了。"商廷骁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压得人喘不过气,"你说...这事怎么办?"

姜吟风把烟头狠狠碾在烟灰缸里,牙关咬得咯咯响:"那就让音音捐。"他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要不是她,晚晚怎么会变成植物人?"

他猛地抬头,眼神冷得能结冰:"等晚晚醒了就安排手术,要是音音敢说不,我有的是办法...所有后果我来担!到时候我带晚晚出国,看她能翻出什么浪!"

"哈——"姜音梦突然笑出声,那笑声又尖又利,像玻璃碎在耳膜上。原来人真的会在心死到极致时笑出来。她像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整整三年,最亲近的两个男人联手算计她,连她的肾都要算计!

"姜女士,您预订的航班将于七天后起飞。"航空公司短信突然跳出来,姜音梦木着脸看完,手指一滑直接删除。

"真好,还剩七天。"她盯着手机屏幕,眼底一片死寂,"七天足够我把这三年的债讨回来,然后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姜音梦装得像个没事人,每天忙着筹备婚礼。可流产的后遗症像噩梦缠着她,整夜整夜睁着眼到天亮,枕头上的头发一把一把往下掉。等商廷骁在身边睡熟后,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往下淌。

"要不...干脆捅商廷骁一刀?"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灭,太便宜他了。天亮后她又要戴上笑脸面具,继续演那个幸福待嫁的新娘。

"哥!你赌门游戏想好了没?"姜音梦晃着姜吟风胳膊撒娇,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你可是说过,想娶我?先过我哥这关!"姜吟风正在写堵门题目,听到这话笔尖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恍惚。曾经他是最护着妹妹的,姜音梦那些追求者哪个没被他整得灰头土脸?

"什么阿猫阿狗也配追我妹?"姜吟风当年放狠话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想娶我妹?先问问我拳头答不答应!"

姜音梦突然想起往事,忍不住问:"哥,你以前不是最讨厌晚晚吗?还跑到她学校去警告她。"

姜吟风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才挤出一句:"是啊...谁想娶我妹,都得先过我这一关。"

"说什么呢你们?"商廷骁推门进来,正好听见这句。

姜音梦挑眉:"我哥说,想娶我没那么容易!"

"这几天要是让我不满意,我随时会逃婚哦!"

商廷骁赶紧凑过来搂住她:"宝贝别闹,我准备了这么久,你要跑了上哪儿再找个这么爱你的老公?"

姜音梦心里冷笑,却主动往他怀里钻:"阿骁,我才舍不得跑呢!"

"以后我们结婚了,要一起去好多地方。我给你做早饭,你帮我系围裙,傍晚我们手牵手看夕阳。要是运气好..."她声音越来越轻,像在编织一个易碎的美梦,"我们会有个可爱的宝宝,像你一样帅,像我一样乖。男孩你教他打球,女孩我教她跳舞。"

姜音梦说着说着笑起来,眼底却一片冰凉。这些话她排练过千万遍,曾经是她最渴望的未来。商廷骁听得入迷,痴痴望着她的眼睛。

"等我们老了,就葬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姜音梦在心里冷笑:假的,商廷骁,这些都不会实现。从发现你们肮脏算计的那天起,我们就彻底完了。

"姜女士,您预订的航班将于12小时后起飞。"

姜音梦坐在满屋红绸喜字中,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十天前她还会像所有新娘一样紧张期待,现在只觉得讽刺。

06

“音音,来把这几份协议签了。”商廷骁和姜吟风一起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

商廷骁眼神有点躲躲闪闪的:“音音,我想在婚前多给你一些保障,这里都是一些财产的转让协议……”

姜音梦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冷笑了一声,但还是伸手接过了文件,一张张翻阅起来。

“哇,廷骁,你这也太大方了吧!”姜吟风在旁边感叹道。

“那是,我对音音可是真心实意的。”商廷骁脸上带着笑,但眼神却有点闪烁。

姜音梦翻着翻着,发现商廷骁大半的财产都转给了自己,心里却越发觉得讽刺。

“音音,这些合同哥哥都帮你看过了!”姜吟风拦住了姜音梦翻页的动作,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都没问题,你可以签。”

“难道你连哥哥的话都不信了吗?”姜吟风又补了一句。

姜音梦抬起头,看着姜吟风的眼睛,试图在他眼中找出一丝迟疑。

可很遗憾,什么都没有。

“好。”姜音梦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后拿起笔,毫不犹豫地一张张签字。

她签得很快,只在眼神触及到那一行字时顿住了一下。

“本人姜音梦自愿将肾器官捐献给谢晚晚,如发生意外,后果自负。”

姜音梦心里冷笑了一声,下一秒,她提笔,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名字。

“既然要玩,那就要玩最大的。预期越高,摔得越狠。”她在心里默默念着。

文件签完,姜吟风和商廷骁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抢过文件。

“哈哈,这下放心了。”商廷骁松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姜音梦看着他们的样子,只觉得无比讽刺。

“音音,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来接亲!”商廷骁笑着亲了亲姜音梦的嘴角,语气里面的兴奋溢于言表。

“好。”姜音梦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空洞地应了一声。

“明天,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你可一定要来!”商廷骁又补充了一句。

“嗯,我等你。”姜音梦点了点头。

“哈哈,音音,等我来娶你!”商廷骁笑着转身,和姜吟风一起离开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再到车库里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姜音梦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一点点将房间里的布置拆下,那件手工定制的婚纱也一点点被她剪碎。

“哼,这些布置,留着也没意思。”她一边剪一边低声嘟囔着。

直到天色晚晚破晓,姜音梦没有任何的犹豫,拿起准备好的行李去了机场。

直到坐上飞机,她才终于有了一丝实感。

“这场骗局,就该由我亲手结束。”她在心里默默念着。

关上手机的前一秒,姜音梦的手机蹦出了一条消息:

“音音,你去哪了?”

姜音梦毫不犹豫地发出了一句话:“商廷骁,我逃婚了。”

“这个惊喜,你喜欢吗?”

手机关机,飞机起飞。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姜音梦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泪。

再见了,商廷骁!

商廷骁和姜吟风是在敲门时发现不对劲的。

“音音!音音!开门!”穿着西装的商廷骁不断敲着门。

从今早开始,他的内心里就总有隐隐约约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他刚刚也收到了她们的消息——姜音梦通知她们不用来了。

“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商廷骁皱着眉头。

姜吟风心里也充斥着不安,直接掏出钥匙开门。

“昨天半夜医院突然来电话,说谢晚晚的病情出现了恶化。”姜吟风解释道。

“我腾不开手,只能自己过去了。”商廷骁叹了口气。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狠狠推开。

明明是白天,别墅的窗帘却被拉得死死的,没有一丝光亮。

四周更是一片安静,没有半点的声响。

“音音,音音——”姜吟风和商廷骁顺着楼梯而上,穿过长长的回廊。

推开卧室的房门,里面空空荡荡,只有长长的鱼尾婚纱被人剪碎散落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商廷骁惊呆了。

“天啊,这婚纱怎么被剪碎了?”姜吟风也是一脸震惊。

“音音——”商廷骁急忙抓住姜吟风,“你说音音是不是出事了!”

“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逃婚?”商廷骁还在试图说服自己。

“明明这几天,姜音梦表现得很正常,一副待嫁的模样。”

“她昨天还说给我准备了一个惊喜呢。”商廷骁喃喃自语。

可姜吟风的脸色却难看得可怕,径直上前拉开了柜子。

“完了,完了!”姜吟风惊呼一声。

曾经满满当当的衣柜,现在却空空荡荡。

姜音梦带走了一切属于她的痕迹。

“她跑了!”姜吟风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们就能结婚了。”商廷骁一脸不敢相信。

“也就差一点谢晚晚就能苏醒了。”姜吟风也是一脸沮丧。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姜音梦逃婚了。”商廷骁痛苦地捂住了脸。

商廷骁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就在这一刻他才发现,这个曾经属于他们的房子,现在是有多么空荡。

“你看,情侣睡衣、情侣牙刷、定做的情侣杯子,全都不见了。”商廷骁喃喃自语。

“像是有人试图将她们曾经的回忆都彻底拔起一般。”姜吟风也叹了口气。

“礼物。”商廷骁的视线定在了桌上的一个小小的礼盒。

那个盒子很小却很精致,上面打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是什么?”商廷骁的声音有点发抖。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不能听从自己的使唤,只能一步一步地像个木头人一般前行。

在他的手碰到那个礼盒的那一刻,他的手更是抖得厉害。

“别告诉我这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他心里默默祈祷着。

礼盒被他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曾经他亲手为姜音梦带上的戒指。

以及一张小小的纸条:

“商廷骁,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07

姜吟风也看到了那张纸条,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姜音梦走了?”他喃喃自语,“那晚晚怎么办?”

商廷骁像是被点醒了一样,猛地掏出手机拨给姜音梦,语气急切:“快接电话啊,音梦!”

可回应他的只有冷漠的电子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商廷骁的心慌得不行,眉头都皱成一团:“她到底去哪儿了?是姜音梦要离开我了?还是谢晚晚的命可能救不回来了?”

姜音梦留下的盒子下面垫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姜吟风随手翻阅起来,越看脸色越难看。

“这都是什么啊?”他忍不住惊呼,文件夹里一桩桩、一件件,全是谢晚晚曾经伤害过姜音梦的证据。

“推她下楼梯、造黄谣、诬陷……”他一边念叨,一边摇头,“怎么会、怎么会……”

就在这时——

“检测到宿主未能成功与姜音梦结婚,抹杀任务即将开始,倒计时12小时!”

那道冷漠至极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像一把刀插在两人心里。

“姜总、商总,我们查到姜小姐的行踪了。”助手效率很高,很快就带来了消息。

姜吟风急切地问:“说,姜音梦到底去了哪里?”

助手有些忐忑:“姜小姐三个小时前已经坐上了去F国的航班……”

商廷骁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出国?她居然出国了?”

他家的地位背景给了他很多东西,唯独一样受限制——没办法出国。

“另外,我们还查到了一份姜小姐几天前的手术记录。”

助理说完这句话后,内心都在发抖,不知道面前两位看到那份记录会不会疯掉。

“什么?”商廷骁一把抢过手术签字单,声音都在颤抖。

“自愿流产”四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怎么会这样?!”他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疼得几乎喘不上气。

“孩子、孩子……”他喃喃自语,脑海里画面飞快闪现。

“那天我喝多了,事后只当是一场梦。可那不是梦,而是真的发生了,甚至就在那一天,我有了自己的第二个孩子。”

“阿骁,我们以后一定要有自己的孩子。”姜音梦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要是是男孩你就带他打篮球踢足球,要是是女孩我就教她画画跳舞!”

过往的话语飞速掠过,最后化作一根回旋镖,狠狠刺进他的心脏。

纵使是姜吟风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孩子的存在。

“音音……”他一时语塞。

对这个妹妹,他是千娇百宠养大的。

“要是当初我不那么冲动,要是我早点发现晚晚对音梦的伤害,事情会不会不一样?”他懊悔地说。

也正是因为姜音梦,他才认识了谢晚晚。

“谢晚晚和姜音梦不一样,她没有显赫的身世,却飞蛾扑火。”姜吟风回忆着。

“我看着她一次次赴汤蹈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如果这份真挚的感情属于我呢?”他喃喃自语。

“可后来,谢晚晚却用最极端的方式结束了一切,连带着我的情感也结束了。”

姜吟风觉得自己不甘心。

可在这一刻,他突然很后悔。

“谢晚晚的一切和姜音梦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自责地说。

“姜音梦当年差点一尸两命,现在又失去了一个孩子,甚至我们还骗她签下了肾器官捐赠协议。”

商廷骁忽然笑了,语气苦涩:“你说,音音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几乎不敢想象,姜音梦到底知道了几分,才会这么决绝地离开他们。

“她是不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们了?”商廷骁的声音越来越低。

“嗡嗡——”

商廷骁和姜吟风的电话此起彼伏地响起。

但此刻,两个人都没了接电话的念头。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麻木的姜吟风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随手接通了电话。

“姜先生,谢晚晚小姐的病情正在严重恶化,全身肾器官已经衰竭。”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声音,姜吟风和商廷骁同时愣住。

……

飞机开始落地的那一刻,姜音梦才被失重感惊醒。

这一路她睡得很沉,这十天她的精神高度紧绷,每天担心自己的计划被破坏。

“终于到了,终于可以暂时逃离这一切了。”她心里想着。

更令她崩溃的是,每天她都能梦到一个孩子哭着叫她妈妈。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那个声音总是萦绕在耳边。

刚上飞机之后,她才得到了片刻的安宁,昏昏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她梦到了很多。

有多年前商廷骁和她的恋爱时光,也有姜吟风的日常陪伴。

还有多年前的那个天台,谢晚晚站在上面红着眼,满脸倔强地看着商廷骁。

“商廷骁,你真的不爱我吗?”她手中的刀还沾着姜音梦的血。

而姜音梦捂着伤口,看着痛苦再一次上演。

那个梦境太真实了,和当年如出一辙。

“商廷骁嘴上说着:‘不爱,我这辈子只会喜欢姜音梦。’可其实,尽管姜音梦疼得失去力气倒在了地上,他也没有回过头。”

“他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在谢晚晚身上,甚至就在她跳下去的那一秒,他差点跟了上去。”

“原来一切早就有了预兆,只是我太迟钝。”姜音梦叹了口气。

“可还好,现在悔过,为时未晚。”

08

F国很大,姜音梦没有住在繁华的都市,而是选在了一个安静的小镇。

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阳光透过树影洒在石板路上,风吹过时,带着淡淡的花香。

她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只看过一次手机。刚一打开,屏幕上就跳出一堆消息——全是关于姜吟风和商廷骁的。

愤怒的、惋惜的、悔恨的……各种情绪堆叠在一起,但她一眼都没多看。

只看了那条她最想确认的信息:

“姜小姐,我已经确认过了。谢晚晚因多器官衰竭去世,火化后第二天就入土为安。”

“至于商总和姜总,现在正在到处找您,请您自己注意安全。”

看到这条回复,姜音梦终于放下心来。她面无表情地拔出手机卡,狠狠折断,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

她在F国的日子很简单。早就在出国前转移了大半资产,直接在这儿买了一栋带花园的小洋房。

刚来的前三个月,她总是焦虑不安,夜里常常惊醒,梦见谢晚晚的脸,梦见商廷骁冷漠的眼神,梦见姜吟风对她的无视。

体重掉了十斤,脸色苍白得吓人,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直到有一天,她重新拿起了画笔。

在画中,她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宁。一笔一划,像是把那些伤痛慢慢埋进心底。

“美丽神秘的东方女孩,可以和我一起吃饭吗?”

她的邻居是个金发碧眼的男孩,时不时就会来敲门邀请她。姜音梦笑笑,照例拒绝:“不好意思。”

男孩耸耸肩,还是笑着离开,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失落。

姜音梦已经决定,在彻底走出阴影之前,不会再接受新的感情。至于婚姻,她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她长叹了一口气,摸着空荡荡的冰箱,自言自语:“该去超市了。”

拎着购物袋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东西不少,她走得有些吃力。

“我帮你。”纸袋差点掉在地上,一只手及时接住了它。

是那个下午才邀请她的男生。他站在门口,笑得温柔。

姜音梦有点狼狈,却也没法拒绝这份善意,轻声道:“谢谢。”

暮色四合,紫色的余晖洒在村庄上,空气中弥漫着晚餐的香气。

两人一边整理食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气氛难得轻松。

可这份宁静,却被一道沙哑的声音打破:

“音音——”

姜音梦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商廷骁不可能出国,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下一秒,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身上还带着雪松的味道。

“我找了你好久!”他的声音里满是急切,“音音,我好想你。”

姜音梦猛地回头,对上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她抬手,毫不犹豫地甩过去一个响亮的耳光。

其实她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走得太仓促,没能给这个男人几个巴掌。

“商廷骁,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我面前?”她死死盯着他,语气里满是讥讽和恨意。

不远处,姜吟风也赶到了。刚下车就看见这一幕,他怒吼一声:“姜音梦,你疯了吗?!”

他冲过来,一把拉开姜音梦,高高扬起手,似乎要打她。

“音音!”旁边的男孩急忙将她护在身后,皱眉问,“他们是谁?”

姜音梦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我没事,你可以先回去。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男孩没说话,只是退到五米远的地方,静静等着。

姜吟风看着她,声音低沉:“哥是要打你吗?”

姜音梦笑了,笑得很轻,也很冷:“是觉得我没乖乖跟商廷骁结婚?还是没留下来做谢晚晚的肾器官供应者?”

她一句句质问,像刀子一样锋利:

“你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受害者是我?”

“你们这群加害者,和谢晚晚又有什么区别?”

她忍着恶心,那些曾经被她深埋的记忆,一点点翻涌出来。

“听说谢晚晚死了,多器官衰竭。”她笑着开口,“她死的时候应该很痛苦吧?”

姜吟风脸色变了,却不敢回应,只能低声说:“音音,这件事是我们有错。”

“但现在晚晚也死了,你跟我们回家吧。商廷骁也会和你结婚,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不好吗?”

“和从前一样?”姜音梦声音轻柔,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哥哥,早就回不去了。”

谎言就像一根插在她心上的箭,伤口不会随着时间愈合。

商廷骁怔怔地看着她。在他印象里,他的音音一向温婉平和,从不会这样歇斯底里。

“音音。”他挣扎着开口,“我只是愧疚。”

“谢晚晚是因为我们才会死的,我心里过不去。”

他试图用眼神让她相信自己:“她只是喜欢我,我也只是觉得她可怜而已。”

“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

“所以呢?”姜音梦冷笑,“错的人是我吗?我就该被你们骗吗?”

商廷骁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姜音梦步步紧逼:“那你呢?商廷骁,你敢说你不爱谢晚晚?”

她盯着他,眼里满是痛苦和愤怒,像要把他也撕碎。

沉默了很久,他才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音音,我以后只会爱你,也只有你会做我的妻子。”

09

姜音梦冷笑一声,眼神里全是讥讽:“事到如今,商廷骁,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她心里满是苦涩,觉得自己曾经那么喜欢他,简直是这辈子最大的笑话。

她咬了咬牙,决定给他最后一击:“商廷骁,其实你说的那个儿童房,我早就进去了。”她顿了顿,语气更冷,“你和我哥、系统里的那些对话,我也都听到了。还有你手机里那些肮脏的秘密,我全都清楚。”

商廷骁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

他怎么也没想到,姜音梦竟然知道这么多。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颤:“音音……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姜音梦打断他,语气像冰一样冷,“你的手机信息真的很恶心。”

她之前一直信任他,从不翻他手机。可当她发现真相后,再也忍不住,在他睡着的时候偷偷翻开了他的手机。

她指着屏幕,声音微微发抖:“你看看,这个备注叫‘笨蛋’的女生,就是谢晚晚吧?一开始你不理她,后来呢?你开始回她了,还主动给她发消息。”

商廷骁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小声说:“音音,那时候我……”

“别说了!”姜音梦猛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哭腔,“那天是你生日,我给你订了蛋糕,结果你手上也有一个。你还骗我说是你自己订的,其实是谢晚晚做的对不对?”

商廷骁沉默了,他知道错了,可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姜音梦继续说:“后来呢?你不再拒绝她,还主动约她看电影,给她带早餐,甚至给她钱……商廷骁,你知不知道,这段感情早就千疮百孔了。”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声音也哽咽了:“你知道吗?每年孩子的忌日,你都在那个房间里,对着玩偶做那些恶心的事。你有没有想过,我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

商廷骁抬起头,眼里满是愧疚:“音音,我真的错了……”

“你做那些事的时候,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姜音梦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觉得恶心?”

一旁的姜吟风也低下了头,脸上写满了悔意。

他们终于意识到,当年那场悲剧,根源其实就在谢晚晚身上。

是她一次次插足他们的感情,差点害得姜音梦一尸两命,甚至差点让她永远失去生育能力。

可这些年,他们却执迷不悟,一次次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商廷骁终于跪在姜音梦面前,声音里带着哭腔:“音音,是我错了。之前的事,我真是混蛋,鬼迷心窍了。我不该利用你,不该骗你,更不该伤害你。我知道我错得离谱,能不能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姜吟风也赶紧开口:“音音,我们都知道错了,以后我们一起补偿你好不好?”

姜音梦看着他们,心里没有一丝波动,只有深深的厌倦。

她冷冷地说:“商廷骁,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换来原谅的。那些伤害,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她太了解他们了。

他们的后悔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哪天,他们又会把所有错都推到她头上。

“一切就到此为止吧。”她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房子。

临关门时,她突然回头,语气里带着讽刺:“商廷骁,谢晚晚死了,你一直软着也不好。实在不行,找个医院看看吧。”

说完,她狠狠地摔上门,把两人彻底隔绝在门外。

姜音梦本以为,像姜吟风和商廷骁这样骄傲的人,一定会在那天之后离开。

更何况商廷骁的身份,也不可能在国外待太久。

可没想到,他们不但没走,还在她隔壁租了一栋房子。

每天,他们都会从饭店买来各种美食,换着花样送到她门口。

可姜音梦一次都没接过。

偶尔在路上碰到,她也连半个眼神都不给。

小镇的民风很淳朴,大街上经常有乐队表演。

有一天,姜音梦写生回来,正巧碰上一支街头乐队。

“Hi!你想唱一首吗?”乐手热情地问她。

姜音梦突然来了兴致,接过吉他,思索片刻,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歌: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

她的歌声在小镇街道上轻轻回荡,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聆听。

河边的清风吹起她的发梢和裙摆,仿佛也在为她伴舞。

不远处,商廷骁站在人群中,望着她出神。

他几乎都忘了有多久没看到这么放松的姜音梦了。

这些天,只要她看到他,脸上只有冷漠,偶尔还会露出厌恶。

他心里难受极了,这几天总是靠酒精度日。

半梦半醒之间,他总能梦见年少时的姜音梦对他笑:

“阿骁,我们结婚好不好?”

“阿骁,我答应你的求婚。”

“阿骁,你说我们婚后去哪里度蜜月?”

梦里的她很美,他想去牵她的手,可每次都扑空。

她走得很快,一点点离他远去。

他总是在噩梦中惊醒,然后再次陷入循环。

10

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姜音梦靠在长椅上,闭着眼睛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微风拂过她的发丝,一切都那么美好。

直到——

“叮铃铃——”手机里的闹钟突然响起,像一根针扎进耳朵里,瞬间打破了这份安逸。

她皱了皱眉,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倒出一颗药片,仰头吞了下去。

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做过千百遍。

可这一切都被坐在她对面的商廷骁看在眼里。

他一直盯着她,看着她吃药的动作,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

下一秒,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一把去抢她手里的药瓶。

“哎呀!”姜音梦被吓了一跳,药瓶“啪嗒”掉在地上。

她猛地抬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商廷骁,你干嘛?”

商廷骁没说话,蹲下身捡起药瓶,目光落在标签上,嘴里轻声念着:

“盐酸文法……”

还没等他看清全名,药瓶就被姜音梦迅速夺了回去。

她的眼神冷得像冰,防备又警惕,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你干嘛抢我的药?”

商廷骁抬起头,声音有些涩:“音音,我只是想关心你一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抗拒我?”

他知道她不想见到自己,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去靠近她、了解她。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问。

刚来F国见到她的时候,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以前的姜音梦还有点肉,像个软乎乎的小姑娘。现在却瘦了好多,整个人单薄得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他甚至有点害怕。

姜音梦把药瓶放回口袋,抬眼看他时,已经恢复了冷漠:“没什么,感冒药而已。”

她顿了顿,语气更凉了些:“但你的出现确实让我感到了不舒服。”

千言万语的关心和道歉再次堵在商廷骁喉间,怎么都说不出口。

姜音梦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商廷骁,你如果觉得现在你悔过了,我就会原谅你,那你错了。”

“你我之间早就是过去式了,我也绝对不会回头重蹈覆辙。”

“你的每一次出现,都只会让我想起自己曾经有多么愚蠢。”

她说完就转身要走,只是在转身的一瞬,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喂,音音,你终于联系阿姨了!”

听到这个声音,姜音梦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从小就把商夫人当成自己的亲妈,比对亲生母亲还亲近。

“阿姨,我很好。”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可还是带着哽咽。

“音音,你最近过得好吗?”商夫人问。

姜音梦原本以为她会责怪自己不辞而别,或者替商廷骁说几句好话。

结果,她第一句话却是关心她。

她咬了咬唇,低声说:“阿姨,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您能不能把商廷骁带走?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姜音梦几乎以为对方要挂断了。

半晌,才传来商夫人带着哭腔的声音:“这个混蛋,我真想打死他。”

好友临终前托付孩子给她,她也早就把姜音梦当作亲女儿一样疼爱。

她想过姜音梦嫁进来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可现实是残酷的。

“音音,是阿姨没有教好这个孩子,是他对不起你。”

“你放心,阿姨这就找人把他带回来。”商夫人给了她承诺,“你放心,我保证以后他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连带着姜吟风,我也会一并带回,你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姜音梦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她知道,只有商家人亲自出手,才能真正把商廷骁带走,彻底离开她的世界。

挂断电话后,她站在河边,望着远处流淌的水面,心里想着: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而另一边,商廷骁正被几个黑衣人围住。

“少爷,夫人说了,之前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让你有机会来见姜小姐的。”

“可现在,夫人已经知道了真相,也知道您和姜少做了什么。”

“夫人让我们带您回去,姜少爷也被我们带上飞机了,你们别给姜小姐添堵了。”

商廷骁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原来父母一直在帮他托底,让他追回姜音梦。

可现在,他们竟然选择站到她那边。

“求你们,让我和母亲说一次话。”他低声请求。

保镖犹豫片刻,还是递来了电话。

“妈——”他开口。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最后归结于商母的一声叹息:“阿骁,回家吧。”

商廷骁咬了咬牙:“我想最后再见她一次。如果她不原谅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她了。”

对这个儿子,商母到底还是心软了几分:“去吧,别勉强了。”

即使他们都清楚,这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姜音梦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缓缓走近的商廷骁,眼神平静如水。

他一步步走近,语气低沉:“音音,最后一次,让我解释清楚。”

她轻轻摇头:“不需要了。”

“我已经不再需要你的解释了。”

商廷骁怔在原地,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那个曾属于他的女孩,真的,永远地离开了。

阳光依旧明媚,风也温柔。

只是,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11

我又一次站在姜音梦门前。

商廷骁深吸了一口气,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今天没刮干净胡渣,穿着的也不是她最喜欢的那件深色西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心里突然有点后悔。

尽管他已经来过无数次,甚至这几天晚上失眠时,还会坐在她门口发呆。

但这一次,真的不一样。

“叩叩叩——”

他鼓起勇气敲了三下门。

屋里传来脚步声,他的心跳也跟着一点点加快,像打鼓一样咚咚作响。

“咔哒”一声,门开了。

姜音梦站在门口,看了他一眼,侧身让开一条路:“进来吧。”

这是她接到商母电话后,思虑再三才答应的见面。毕竟……过去的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商廷骁第一次走进这间屋子。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一盆盛开的花上,屋子里很暖。

角落里摆着她的钢琴和画架,一切都很安静,仿佛没有他,姜音梦也能过得很好。

她端来一杯茶,轻轻放在他面前,坐下后却一句话也没说。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就在商廷骁以为两人要一直这么僵下去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

“是盐酸文拉法辛缓释片吗?”

姜音梦愣了一下:“嗯?什么?”

“你那天吃的是那个药对不对?”他语气固执,“盐酸文拉法辛缓释片。”

姜音梦终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那是种抗抑郁药,副作用包括头晕、恶心、胃痛……

商廷骁那天回来之后,整个人都乱了。他翻遍资料,最后确认,姜音梦吃的正是这种药。

“你知道吃了会难受吗?”他声音有些哑,“会胃疼、会心慌、会整晚睡不着……”

姜音梦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顿了顿,轻声回答:“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在没见到你之前,就已经开始好转了。”

“那你……很难受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姜音梦点点头,眼神认真:“很难受。”

她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它总是在半夜发作,那时候你就睡在我旁边,有时候我真的想一刀捅了你。”

她苦笑了一下:“我控制不了自己,总是哭。可我真的很讨厌掉眼泪。”

商廷骁怔住了。

他这才想起,那些早上醒来时,姜音梦眼睛红肿的样子,原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偷偷哭了整整一夜。

“失去一个孩子,是我心里永远抹不去的阴影。”姜音梦低声说。

“你知道我去流产的时候有多痛吗?我是独自一个人去的,也是一个人感受那个孩子离开我的……可是我没有办法啊。”

“我不可能让他出生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

话音落下,房间里只剩下钟表滴答的声音。

商廷骁终于忍不住,把脸埋进掌心,肩膀微微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他哽咽着,声音沙哑。

姜音梦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人,是她曾经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啊。

可现在,她的眼神已经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商廷骁,我们之间没有原谅,也没有以后了。”

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痛苦。

他是懦夫,是胆小鬼。他害怕被拒绝,连一句最想说的话都不敢问出口。

“音音,你能不能原谅我?”

“音音,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些话说了千百遍的话,此刻却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而姜音梦太懂他了,知道他没说出口的是什么。

所以她直接打断了他的幻想。

商廷骁几乎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

“可是音音,我不能没有你……从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抬起头,眼里全是愧疚:“我不该答应那个攻略,不该骗你,更不应该让你捐献。”

“我曾经很讨厌谢晚晚,可她缠着我,我也就慢慢习惯了她的存在。”

“她走得太突然了,我很自责……后来我才明白,我其实只是愧疚。”

他眼眶通红:“但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他喃喃道:“那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你没回来。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守着回忆,像个守墓人。”

姜音梦看着他,语气依旧平静:“商廷骁,我给过你机会的。”

“我问过你,婚礼能不能推迟几天,可你拒绝了。”

商廷骁怔住了。

他曾经怨过她太狠心,没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可现在他才明白,其实她早就给过他了,只是那时的他太迟钝,根本没读懂她的意思。

原来一切不是无迹可寻,只是有人辜负了这一切。

12

她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商廷骁,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了的,我们都一样。”

商廷骁看着她,眼神像是受伤的野兽,“怎么可能呢?音音,即使没我你真的会死。”

姜音梦顿了顿,语气坚定地说:“那也与我无关了。”

她的话说得很笃定,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商廷骁眼眶猩红,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像是在听她宣判他的死刑:“音音,你真的这么想?”

姜音梦其实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她叹了口气,轻声说:“我也相信,曾经你对我的爱意是真的。”

商廷骁急切地追问:“那为什么……”

姜音梦打断了他:“无论是求婚时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还是维港放了一夜的烟火,又或者是婚礼前那句‘等我来娶你’——”

她望着窗外,声音低得像风,“那一刻的情爱是真的,藏在里面的欺骗也是真的。”

商廷骁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我错了,可我能改……”

姜音梦摇了摇头:“真爱的城堡一旦掺杂了谎言,那坍塌也是迟早的事。”

“其实如果不是商阿姨,我今天不想见你的。”她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想过和你有以后。”

“那我们之间有那么多年,你真的可以舍弃吗?”商廷骁不死心地问。

姜音梦笑了笑:“我记得大学的时候我去旁听过你的课。”

“老师说过一句话——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

商廷骁想伸手捂住耳朵,他已经猜到这或许是姜音梦最后的话了:“别说了,音音……”

姜音梦却继续说道:“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但我未来也还有很多很多年。”

“所以我不会困在曾经。”她起身打开了门,“你该走了。”

“阿骁。”久违的称呼脱口而出,她把这当作他们之间最后的道别。

商廷骁听到熟悉的称呼,眼泪忍不住滑落:“音音……”

姜音梦轻声说:“好好照顾自己。”

商廷骁抬起头,眼眶通红:“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姜音梦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商廷骁终于没有办法自欺欺人,站起了身:“我该走了。”

他无力地站起身,像是一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失魂落魄地离开。

脑袋里一片混沌,只知道自己错过了音音,他的音音也不要他了。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孽。

姜音梦看着他的背影,关上门的那一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送走商廷骁后,姜音梦的手机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姜吟风的名字。

她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那句“哥哥”到了嘴边,姜音梦怎么也说不出来。

曾经那个疼爱她的哥哥,似乎死在了她去找他的那个夜晚,

留下的是一个充满着狰狞和算计的姜吟风。

“音音,我回去了。”姜吟风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姜音梦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嗯。”

“对不起啊,我不是一个好哥哥,做了对不起音音的事情。”姜吟风语气里带着自责。

“音音,我真是糊涂至极。”

姜音梦的病他也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家里的产业我会转到你名下。”

“不要拒绝,这是哥哥的道歉,也是自愿的,不用音音原谅我。”

姜音梦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哥哥,你不用这样。”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姜吟风的声音有些哽咽,“音音,照顾好自己。”

“想回家了随时联系我,哥哥不会让你见到我的。”

姜音梦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嗯。”

两人再次相对无言,最后是用姜音梦挂断电话来结束。

飞机掠过F国的上空,一切终于结束。

13

四年后。

港城艺术馆门口,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人们都在争先恐后地排队,只为一睹那位新锐画家的最新作品。

“听说了吗?这位画家就是姜家的千金。”

“哪个姜家?”

“还能是哪个?港城就这一家姜氏集团啊!”

“哎呀,不好意思。”一个路人不小心撞到了站在角落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身形挺拔如松,却像根石柱似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展厅中央那个身影。

“商廷骁,你也来了。”姜吟风刚走进会场,一眼就看见了他。

商廷骁回头,两人对视一笑,笑容里都藏着几分苦涩。

“真是没想到,咱俩居然会躲在这儿。”姜吟风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是啊,谁能想到呢?”商廷骁叹了口气,“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现在却只能偷偷摸摸地看她一眼。”

“怕勾起音音的回忆吧。”姜吟风摇摇头,“我们这些过去的人,还是别打扰她现在的生活了。”

“四年前,我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转给了音梦。”姜吟风低声说着,“到现在还单身,我现在只有公司的职位,钱也都给她了。”

“我知道。”商廷骁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年,你也没少为她奔波。”

“我经常去F国,就为了远远看她一眼。”姜吟风苦笑了一下,“有时候都不敢靠近,怕她发现。”

“这个给你。”商廷骁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啥玩意儿?”姜吟风疑惑地翻开文件夹。

“这是——”他愣住了,眼神瞬间变了,“遗产协议?”

“胃癌,晚期。”商廷骁轻声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什么?!”姜吟风猛地抬头,这才注意到商廷骁整个人比以前瘦了一圈,眼窝深陷,脸色也差得吓人。

“这几年,我靠工作和酒精麻痹自己,想缓解点痛苦。”商廷骁低声道,“只有在半梦半醒间,心里的自责才能有片刻安宁。”

“你这是何苦呢?”姜吟风一时语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我也是没办法。”商廷骁苦笑,“每次想到音音曾经吃过的那些苦,我就忍不住想,她是不是也这么难受过。”

“哎,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姜吟风叹了口气,“看看她现在过得还不错就行。”

他们说话间,姜音梦正站在画作前,身边站着一个高鼻深目的混血男人,正殷勤地给她递水。

“那个好像是正在追音音的人。”姜吟风低声说,“说是看了她的画对她一见钟情,喜欢她和她的才华。”

“听说追了半年多了,不知道音音啥意思。”商廷骁摇了摇头。

“那家伙我见过,在国际会议上。”商廷骁眯着眼打量,“商业头脑挺厉害的。”

姜音梦接过水,笑着和他对视了一眼,气氛甜蜜得让人挪不开眼。

“看这架势,估计音音对他印象还不错。”姜吟风低声说。

“嗯,这样也好。”商廷骁点点头,挤出一抹苦笑,“只要她幸福平安就行。”

“哎,你们在看什么呢?”姜音梦突然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两人立刻缩回墙角,心跳都快了几拍。

“音音,你在看什么?”混血男人关切地问。

“没什么,随便看看。”姜音梦笑了笑,眼神却仍有些恍惚。

“飞机马上要起飞了,我们该走了。”男人提醒道。

“好。”姜音梦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角落,转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她的脚步迈出场馆的那一刻,门外响起了歌声:

“来日总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都记不起这宵美丽,亦绝不使我更悲哀。”

娴公主完成了那场世纪大和解,唱响了另一首歌。

“夕阳无限,无奈只一息间灿烂……”

姜音梦轻轻跟着哼唱,嘴角浮现出久违的轻松笑意。

维港的烟花再次升腾,不知道是为了谁。

身旁的男人用蹩脚的中文问:“音音,这是什么歌?”

姜音梦笑了笑,对着身旁的男人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能学会这首歌,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

她的内心早已与过往和解,从此不再执着于那些恩怨。

山南水北,千千晚星再无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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