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遇见

那雨来得又急又猛,我慌忙钻进老石桥洞躲避。不期然听见低语声,是生产队长李铁柱和卫生站的杨春花,姑娘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一九七三年的夏天,我十三岁,在大队小学刚刚毕业,准备去公社中学念初中。那是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可我们的日子却过得实在。

太行山脚下的石桥村,像中国千千万万个村庄一样,安静地躺在绿油油的田野中央。石桥因村中那座百年青石拱桥而得名,桥下的小溪四季潺潺,是村里人洗衣浇菜的好去处。

我叫张顺子,排行老三,上有哥哥张大山,姐姐张兰花,下有弟弟张小四。在村里,按照辈分喊人是规矩,哪家哪户都门清。

那会儿,我家和村里大多数人家一样,住着泥砖垒起的平房,屋里点的还是煤油灯。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父亲从公社回来带的那台上海牌收音机,每天晚上全家人都围着它听新闻联播。

李铁柱是我们村有名的"老黄牛",四十出头的年纪,却有着五十多岁人的沧桑。他那双手,粗糙得像树皮,指甲缝里总是嵌着黑泥巴。

"耕田不用扶,睡觉不用枕,嘴上没把门,手上没轻重。"这是村里人对李铁柱的评价。大家都说他是个实在人,办事公道。

作为生产队长,李铁柱要管理全队的生产安排,从春耕、夏种到秋收、冬藏,样样都要拿主意。队里谁家有个大事小情,也总少不了他帮着张罗。

有一回,我爹的自行车链子断了,走不了远路,耽误了去公社领化肥。李铁柱二话不说,把自己那辆永久牌自行车借给我爹,自己却走了十里山路去通知其他生产队。

李铁柱的老婆王淑梅早年得了一场大病,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常年躺在炕上。他们有个女儿李小花,比我小三岁,是个瘦弱的小姑娘,眼睛却特别亮,据说在学校成绩很好。

七十年代我在桥下躲雨,碰到脸红一幕,生产队长给我五毛钱买零食

"小顺子,你在这儿做什么?"李铁柱发现了躲在角落的我,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缩了缩脖子,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队长,我...我躲雨呢。"

雨点打在石桥上,噼里啪啦地响,像是一群淘气的孩子在敲打石板。李铁柱和杨春花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杨春花是村里少有的初中毕业生,今年刚二十出头,圆圆的脸蛋,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她跟我姐姐是同学,后来被安排在卫生站当医务员。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去找她看。

李铁柱看了看杨春花,又看了看我,摸索着从褪了色的蓝色工装裤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毛钱纸币,塞进我手里:"拿去买糖吃,别乱说话,知道不?"

我懵懂地点点头,把钱紧紧攥在手里。那时候,五毛钱可以买好多糖果,是我们小孩子梦寐以求的财富。父亲常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能拿到五毛钱的零花钱,简直比过年还高兴。

李铁柱的手粗糙得像砂纸,指节处有几道深深的裂口,那是常年劳作留下的印记。他转身对杨春花说:"那药的事,就麻烦你了。"

杨春花点点头,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铁柱哥,你放心。"

雨点渐渐小了,天边露出一抹亮色。杨春花收起伞,匆匆离开,李铁柱也大步走向卫生站方向。我看着手中的五毛钱,心里痒痒的,不知道该买糖还是攒起来。

好奇心像猫爪子一样挠着我的心,我犹豫了一会儿,悄悄跟了上去。村里的小路泥泞不堪,雨后的水洼映着天光,像是地上散落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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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站是村里唯一的医疗点,一间不大的平房,门口挂着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石桥村卫生站"。我躲在窗外,透过没擦干净的玻璃,看见李铁柱蹲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边,床上躺着他女儿李小花,面色苍白。

"春花,我女儿这病..."李铁柱的声音哽咽了,是我从未听过的柔软。

"铁柱哥,小花得了贫血,需要好好补一补。这些蛋白片要按时吃,我托县医院的人带的,不容易..."

"多少钱?"李铁柱问。

"两块五,这是成本价。"杨春花低声说,"要不是认识县医院的赵医生,这药根本买不到。"

"太谢谢你了。"李铁柱声音有些发抖,"我...我手头紧,能不能先欠着?下个月分了工分,我一定还上。"

"铁柱哥,你这是说哪里话。"杨春花急忙说,"你先拿药,钱的事慢慢来。"

我这才明白,李铁柱给我的五毛钱,原本是要买营养品给女儿的。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钱,觉得烫手。

夏日的黄昏来得缓慢,村子笼罩在橙红色的暮光中。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事重重。母亲在灶台前忙活,见我回来,笑着问:"顺子,今天去哪野了?全身湿透了。"

"下雨了,躲在石桥下。"我敷衍道,没敢提五毛钱的事。

晚饭是窝窝头就咸菜,家常便饭。父亲扯了扯嗓子,念叨着今年的麦收不错,队里可能会多分点口粮。哥哥张大山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说起生产队新拖拉机的事儿,眼里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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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着窝窝头,却总想着李小花苍白的脸色。饭后,我悄悄找到母亲,问:"妈,人为啥会贫血啊?"

母亲正在灯下缝补父亲的裤子,闻言抬起头:"咋问这个?谁贫血了?"

"就是...听人说的。"我支支吾吾地答道。

"贫血啊,就是没吃好,身子虚。"母亲叹了口气,"这年头,谁家吃得好呢?能吃饱就不错了。"

我点点头,又问:"那怎么治?"

"多吃点有营养的,鸡蛋啊,肉啊。"母亲笑了笑,"你小子是不是想改善伙食啊?"

当晚,我躺在炕上辗转反侧。窗外,油灯的光隐隐约约,那是隔壁孙奶奶家的灯,她儿子在外地当兵,常年不在家。从我家到李队长家,要经过十几户人家,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故事,却又紧密相连。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直奔村口小店。老王头的杂货铺是村里唯一的商店,什么都卖,从针头线脑到油盐酱醋,应有尽有。

"老王叔,给我五毛钱的水果糖。"我掏出那张皱巴巴的钱递过去。

老王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小顺子,难得见你买糖啊,平时你不是最爱攒钱吗?"

"给...给人送礼。"我红着脸答道。

老王头笑呵呵地拿出一把花花绿绿的水果糖,包在一张旧报纸上:"谁这么有福气,能让小财迷张顺子破费?"

我没接话茬,拿了糖就跑。太阳已经升起,照在田野上,麦浪翻滚,蝉鸣阵阵。石桥村在晨光中苏醒,炊烟从一个个烟囱里升起,弯弯曲曲的,像是画在蓝天上的符号。

鼓起勇气,我来到李队长家门口。李家的院墙已经斑驳,门板上的红漆也掉了大半。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我怯生生地喊道:"队长,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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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李铁柱正在井边洗脸,看见我进来,有些意外:"小顺子,你怎么来了?"

"队长,我...我来看看小花。"我结结巴巴地说。

李铁柱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点点头:"进屋吧,小花在炕上呢。"

屋里光线暗淡,土炕上铺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被子。李小花坐在炕上,靠着墙,手里捧着一本《小学课本》,见我进来,虚弱地笑了笑。

"顺子哥。"她轻声喊道,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我掏出糖果递给她:"小花,给你吃。"

李小花接过糖果,眼睛亮了起来:"谢谢顺子哥!"她小心翼翼地剥开一颗草莓味的糖,放进嘴里,露出满足的笑容。

李铁柱站在门口,眼睛湿润了。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父亲全部的爱与无奈。

"你...昨天的事。"李铁柱欲言又止。

"队长,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急忙说,心里却想着:我看见了,看见了你对女儿的爱,看见了你的难处,也看见了杨春花的好心。

李铁柱拍了拍我的肩膀,粗糙的大手重得像石头,却让人感到温暖。他的目光中有了些许释然,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你是个好孩子。"他低声说。

离开李队长家,我的心情复杂难言。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一颗糖果,五毛钱,都是奢侈品。可对于生病的李小花来说,药才是最重要的。

后来,我经常去李队长家,有时候帮着打打水,劈劈柴,也会和李小花说说话,讲讲学校里的事情。我发现,李小花虽然身体弱,脑子却特别灵光,认识的字比我还多。

"顺子哥,我长大想当医生。"有一次,李小花对我说,眼睛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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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我好奇地问。

"我要给村里人看病,不让大家受苦。"她认真地说,"就像春花姐那样。"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心里却为这个瘦弱的小姑娘感到心疼。村里的孩子,大多只想着快点长大,能多挣工分,帮家里减轻负担。像李小花这样有志向的,实在少见。

夏去秋来,我和村里的孩子们开始到地里帮忙收麦子。那是个丰收年,金黄的麦浪像海一样在风中翻滚。李铁柱走在最前面,弯着腰,一镰一镰地收割,汗水浸透了他的蓝布衫。

中午休息时,李铁柱坐在田埂上,掏出一个破旧的饭盒,里面是几个窝窝头和一点咸菜。我注意到,他总是匆匆扒拉几口,便起身继续干活,比谁都拼命。

"铁柱,歇会儿吧,别累坏了。"村里的老支书喊道。

李铁柱摆摆手:"不忙,时候还早着呢。"

我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李铁柱急着多干活,是为了多挣工分,好给老婆女儿买药。在那个集体劳动的年代,工分就是钱,就是口粮,就是一切。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看见杨春花从李队长家出来,手里拿着空药瓶。她脸上带着疲惫,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坚定。

"春花姐,"我叫住她,"小花的病好些了吗?"

杨春花叹了口气:"好一些了,但还需要长期调养。铁柱哥太拼了,我劝他别太累,他就是不听。"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春花姐,你对队长和小花真好。"

杨春花脸上浮现出红晕:"我...我只是做应该做的事。"她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他们是我最在乎的人。"

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只是隐约感觉到,在这个简单的村庄里,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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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过后,村里开始分粮食。每家每户都拿着簸箕,在生产队的粮仓前排队。李铁柱站在一旁,认真地记着账,谁家多少口人,应得多少粮食,算得清清楚楚。

轮到我家时,父亲提着麻袋上前。李铁柱看了看记工本:"张老四家,五口人,一共三百二十斤。"

父亲接过粮食,笑着说:"铁柱,今年收成不错啊。"

李铁柱点点头:"是啊,比去年多了四成呢。"

分完粮食,已是傍晚。村里人都背着沉甸甸的粮食回家,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只有李铁柱还留在粮仓前,仔细核对着账目。

"队长,回家吧,天都黑了。"会计老刘催促道。

李铁柱摇摇头:"再等等,我得把账目核对清楚,明天还要向公社汇报呢。"

老刘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认真了。"

夜深了,村子笼罩在月光下,寂静无声。我从窗户望出去,看见一个孤独的身影从粮仓方向走来,正是李铁柱。他走得很慢,肩膀微微前倾,像是背负着什么重担。路过我家时,他停下脚步,仰头望了望天空,然后继续往前走。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了解他在想什么,是在想生病的老婆,还是瘦弱的女儿,又或是那个总在村里卫生站忙碌的杨春花?

冬天来临,石桥村笼罩在白雪中,像是一幅素描画。李小花的病情有所好转,偶尔能下地走动了。有一天,我看见她和杨春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杨春花正教她认药瓶上的字。

"这个是'青霉素',这个是'维生素'。"杨春花耐心地讲解着。

李小花认真地点着头,一遍遍重复那些陌生的词汇。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映出一片温暖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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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柱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笑容。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握着烟袋锅,却忘了点火,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眼里满是温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们村在变化,人也在变化。一年后,我要去公社中学念书了,心里既兴奋又紧张。临行前,我特意去看望李队长一家。

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李小花坐在门槛上看书,见我进来,高兴地招手:"顺子哥!"

她比一年前胖了不少,脸上有了红润的颜色。李铁柱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顺子,听说你要去公社念书了?"

我点点头:"下周就走。"

李铁柱把布包递给我:"这是我和小花给你准备的,几个煮鸡蛋,路上饿了吃。"

我接过布包,感觉热乎乎的,心里一阵感动:"谢谢队长,谢谢小花。"

李铁柱拍拍我的肩膀:"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了,别忘了石桥村。"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也别忘了那天桥下的事。"

我红了脸,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五毛钱,那场雨,那个意外的相遇,已经成为我心中永远的记忆。

离开李队长家,我去了卫生站,想向杨春花道别。推开门,发现她正在为一个老奶奶包扎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嘴里还安慰着老人:"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看见我进来,杨春花笑了笑:"小顺子,等我一下。"

处理完老奶奶的伤口,杨春花拿出一个小药瓶递给我:"这是维生素片,带着,学校饭菜不好的话,补补身体。"

我惊讶地接过药瓶:"春花姐,这太贵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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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花摇摇头:"你常去看小花,我都记在心里呢。这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临别前,我鼓起勇气问道:"春花姐,你和铁柱叔..."

杨春花脸红了,低下头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她轻声说:"顺子,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铁柱哥是个好人,他的家庭需要他。"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无奈。

十年后,我从师范学校毕业,被分配到县城一所小学教书。回乡探亲的路上,我想起了石桥村,想起了那座老石桥,想起了李铁柱和他的家人。

石桥村变了模样,土路变成了石子路,许多人家盖起了砖房。老石桥还在,桥下的溪水依旧清澈,仿佛时光在这里停滞。

我先去了李铁柱家。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院子里抽旱烟。那是李铁柱,才五十出头,却已经满头白发。

"队长!"我喊道,声音中带着激动。

李铁柱抬起头,眯着眼看了半天,才认出我来:"顺子?是顺子回来了?"

他放下烟袋,颤巍巍地站起来,脸上的皱纹比我记忆中深了许多。我快步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队长,我是顺子,张顺子。"

李铁柱的眼睛湿润了:"好孩子,你有出息了。听说你在县城当老师?"

我点点头:"是啊,教小学三年级。"

"好啊,好啊。"李铁柱拍着我的手,"我就知道,你将来能成大器。"

我们坐在院子里,聊起这些年的变化。李铁柱的老婆两年前去世了,小花考上了县医院,成了一名护士。

"小花呢?"我问道。

李铁柱指了指门外:"去医院上班了,她现在可忙了,一周才回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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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杨春花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药包。她比以前瘦了,头发中夹杂着几丝银丝,但眼神依旧温柔。

"铁柱哥,我把药拿来了,记得按时吃。"她说着,转头看见我,愣了一下,"这是...顺子?"

"春花姐。"我站起来,感到一阵恍惚。

杨春花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你可真长大了,都认不出来了。"

看着他们二人,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杨春花的头发虽有了白丝,但她梳理得整整齐齐,衣服也干净利落。而李铁柱的屋子虽简陋,却收拾得井井有条,明显有人经常打理。

"春花现在是我们村卫生所的所长了,"李铁柱自豪地说,眼里闪烁着光芒,"小花也在县医院工作,都靠春花这些年照顾。"

杨春花脸上泛起红晕,轻轻拍了一下李铁柱的手:"说什么呢,小花聪明,自己争气。"

他们之间的默契与温情,让我想起了那个雨天在桥下看到的一幕。原来,时光流转,有些情感却始终不变。

后来,我听村里人说,李铁柱的老婆去世后,杨春花经常来照顾他。两人虽然没有结婚,但情义深厚,已是村里人尽皆知的事。

小花回来后,给我讲起了母亲生前的事。"其实,妈妈一直知道爸爸和春花姨的事。"她轻声说,"临走前,妈妈拉着春花姨的手,说'以后铁柱就交给你了'。"

我听着,心中感慨万千。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爱与责任,从不因贫穷而减少分毫。雨水冲刷着尘土,也冲刷着人世间最朴素的真情。

离开石桥村那天,我特意去了老石桥。站在桥上,看着流水潺潺,想起当年那场雨中的偶遇,想起李铁柱给我的五毛钱,想起他和杨春花的相视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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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水,奔流不息。有些情感,会像这座石桥一样,历经风雨而不倒;有些记忆,会像这条小溪一样,始终清澈明净。

雨中相遇,或许只是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却让我懂得了责任与担当,懂得了爱的深沉与伟大。

在回县城的路上,我回头望了一眼石桥村,阳光下的村庄宁静安详。那个雨天的记忆,那五毛钱纸币的温度,那些在我成长过程中播下的种子,已经在心底生根发芽,成为照亮我前行的灯塔。

人间自有真情在,雨过天晴见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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