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沪剧《董梅卿》里面,他演一个叫寒江舟的人。有一场戏,是在花园里告别。他和那个叫董梅卿的女子,两个人心里都有话,可嘴上就是说不出来。眼睛里都是东西,是那种想留又不能留,想走又不舍得走的样子。这种感觉,他演出来了。

太突然!知名演员昨晚去世,年仅50岁!网友:不敢相信

他后来拜了一个老师,叫孙徐春。这个人是“王派”的传人,唱腔是出了名的。朱俭那时候已经是台上叫得出名字的演员了,也拿过一些奖。但他还是要去学,要去拜师。这说明,他对自己不满意,觉得还能学到更多的东西,还能更好。

他演的戏,有些是和程臻一起的。比如那个《啼笑因缘》,两个人演了一遍又一遍。台底下的人,也跟着看了一遍又一遍。有些戏就是这样,你总也看不厌。看留下的照片,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戏里的样子,不像是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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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演过叛逆的年轻人,比如《家》里面的觉民。那个角色,不想听家里的安排,想要自己的人生。他也演过《雷雨》,那出戏里,每个人心里都压着事情,都像是天要塌下来一样。他在台上,就是那些人,替他们把心里的苦喊出来。

一九九九年,他拿到了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的主角奖。

有一个叫王丽君的年轻演员,就跟着他,看着他,和他一起在台上演戏。还有洪豆豆,也是院里更年轻的一代。他身边有前辈,像马莉莉、茅善玉。也有同辈,像吉燕萍,是一起从学校熬出来的。一个剧院,就是几代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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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演过一个叫陈达炜的人,在那部叫《一号机密》的戏里。这个陈达炜,为了保守一个秘密,把什么都弄没了。老婆走了,家里也散了,他自己也不再是以前的自己。这个人看着好像有点胆小,甚至做事畏畏缩缩的。

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关了整整三年。三年里,他只做一件事情,就是抄写一份文件。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一遍又一遍地抄,抄到整个人都变了样子,身体也不好了。但他还是把那个“一号机密”保护了下来,完成了任务。

朱俭演这个角色,就把一种藏在里面的力量给演了出来。你看他在台上弯着腰,低着头,可你知道,他心里是站着的,站得比谁都直。这种藏在里面的东西,不是靠比划动作就能演出来的。他把一个人的精神,放在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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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号机密》那出戏的陈达炜把文件交出去的时候,王丽君演的那个角色韩慧苓就在他身边。一个男人,用三年的时间守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当他完成这件事的时候,身边有个人陪着,那是什么感觉…戏里是这样安排的。

二零零六年,他拿到了一个叫“上海市优秀文艺人才奖”的荣誉。

有人说,他唱起来,声音是往上走的,但是有根线拉着。你知道这声音能到哪里去,不会断掉,也不会让你听着觉得累。他的动作也讲究,一个甩袖子,一个转过身,都不是随随便便做的,里面都有内容,都有他的设计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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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人生停在了五十岁。网上的人知道了,都说不相信。一个人,在台上演了那么多别人的故事,演了那么多人的生离死别,怎么他自己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呢?没有任何预告,没有一点准备的时间。

这个日子,是七月二十五号的晚上。

他小时候就进了那个很有名的小荧星艺术团。这说明,唱戏这个事情,是他从小就喜欢的,是长在他心里的东西。不是为了长大以后找个工作吃饭才去学的。如果不是从心里喜欢,一个人熬不了那么多年,也吃不了那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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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大部分时间都和沪剧这个东西绑在了一起。他把自己最好的年纪,都放在了那个舞台上。他穿着戏服,画上妆,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底下坐着的人,就看着他在台上,活在另一个人的世界里,为那个人高兴,为那个人难过。

一九九三年,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得过一个“十佳”演员的名号。

他演过的戏,名字有一长串。比如《邓世昌》,比如《夜半歌声》,还有《碧落黄泉》、《我心握你手》、《方桥情缘》、《永恒的旋律》、《石榴裙下》。每一个名字,都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他曾经在那些故事里,用心地活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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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里有他的一张照片。他没有穿戏服,就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很随意地站着。可是你一看,还是能感觉到,这个人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挺拔的东西,不是刻意做出来的,是他自己带的。这种感觉,在台上台下一个样。

一九八七年,他进了上海的戏曲学校,开始专业学戏。到了一九九二年,他毕业,进了剧院,成了一名真正的演员。从那时候算起,他在这条路上走了三十多年。他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他心里喜欢的那个东西,那方小小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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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人没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

大家觉得难过,不只是因为一个叫朱俭的演员不在了。好像是,那个在屋子里抄了三年文件的陈达炜,那个在花园里恋恋不舍的寒江舟,那个反抗旧家庭的觉民……所有这些他演过的人,也都跟着他一起消失了。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朱俭了。他演过的那些角色,以后会有别人再演。那不会是他的那个味道了。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他是独一份的。这个事实,最让人心里堵得慌,也最让人觉得没办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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