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东有个名叫李守业的员外,早年靠做丝绸生意起家,如今已是家财万贯,良田千顷的富户。

李员外妻子王氏生得漂亮,温柔贤惠,美中不足之处则是两人成亲多年都没生下一儿半女。

夫妇两人看遍城里郎中,结果都是无济于事,为此,李员外时常眉头紧锁,心里直嘀咕若是没有子嗣,这偌大的家业该如何是好。

女子与丈夫成亲,夫妻恩爱却日渐虚弱,丫环外出意外发现丈夫秘密

这年冬天特别冷,屋檐下的冰溜子挂得老长,李员外蹲在炭盆边叹气,手里的账本半天没翻一页。

“老爷,喝碗姜汤暖暖身子。”王氏端着热腾腾的汤碗进来,袖口沾着灶灰,眼窝发青,定是这些天又偷偷喝了不少苦药汤。

"补了这些年,又有何用?"李员外将茶盏重重搁在石桌上,溅出的水珠落在王氏绣着并蒂莲花的袖口。

他猛地起身,袄子一角带翻了圆凳:“城东王员外前日又得了个大胖小子,这都第二个了!”

王氏低头绞着帕子,眼泪在衣襟上洇开点点深痕,沉默许久缓缓开口:“老爷,要不我们收养个孩子吧!”

折腾了这么些年,怎就没想到这事,相信只要我们用心对待这孩子的话,那日后李家财产不就后继有人了吗?想到这,李员外看着火盆露出久违的微笑。

或许是上天也在帮着李员外夫妇,刚有这想法没多久,竟然就遇到了他们想收养的孩子。

这天中午,李员外到外办事,路上遇到一中年男子,怀里抱个婴儿坐在路旁泪流满面,怀里的婴儿也在大声哭泣,走近一看,婴儿已哭得脸色青紫。

李员外靠近男子:“这位大哥,遇到何事让你如此难过,可否说来听听?”

男子姓赵,名叫赵永坤,今年四十有余,家中还有个六岁的儿子,三月前,妻子又生下一子,可因生产时伤到身体,前几天扔下嗷嗷待哺的孩子撒手人寰。

赵永坤是个樵夫,家里并不富裕,妻子走后,自己到哪去找奶水喂养这孩子,况且家里还有大儿要养,无奈之下只好抱着孩子到此,看看有没好心之人将他收养。

李员外将孩子抱来一看,虽然面黄肌瘦但眼睛却是特别精明,见李员外之后,先还大声哭泣马上就停止哭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李员外。

李员外的心顿时都给萌化了,当即就给了男子五十两银子,决定收养这孩子,男子跪在地上千恩万谢。

孩子抱到家里之后,王氏也是十分喜爱这孩子,夫妻两人好一番商量,为孩子取名李斌。

收养李斌的第二个年头,王氏怀孕了,这可把李员外夫妇给高兴坏了,认为李斌就是自家的福星。

十月怀胎,王氏生下女儿,取名李娇儿,如今李员外已是儿女双全,这可把他给乐坏了,就连做梦都给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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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转眼间就过去了十六年……

这些年,李斌跟在李员外身旁学习经营之道,在生意之上早可独挡一面,为此,李员外已将家里部分生意交到他手里。

这年秋天,在李员外的张罗下,李斌娶了郭氏为妻,郭氏不但长相漂亮且聪明,有此儿媳,这可把李员外给乐坏了。

郭氏在为人处事方面特别有一手,极懂察言观色,投其所好,嫁到李家不到半年,便成了娇儿无话不谈的嫂嫂。

娇儿有什么心里话,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母亲王氏或许不知,但郭氏却是了如指掌,还经常拿此来打趣娇儿。

这天傍晚,李员外与王氏在书房里絮叨半天,商量着如何为娇儿找个如意郎君,为此,夫妇两人亦是操碎了心。

如今的娇儿已年满十六,长得肤白貌美,眼含秋波,身材更是凹凸有致,可以算是城中公认的美人。

近年来,上门求亲的富家公子都快把李家大门给踏破了,可娇儿却是一个都没看得上眼,李员外夫妇爱女心切,既然没看上,那就由她便是。

可这一等就是一年多,娇儿还没有中意之人,看着女儿年龄越来越大,这可把李员外夫妇给急坏了。

两人在屋里商量许久,李员外直接说道:“只要娇儿喜欢的男子,我可以不在乎其家境,人品够好就行,只要娇儿出嫁,我便将城东四间铺子做嫁妆,送给娇儿。”

王氏回道:“老爷您放心好了,娇儿是有福之人,自然会找到如意郎君,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李员外端起桌上的茶杯深喝一口:“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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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阳春三月,这日中午,李员外带着全家一起出游,一路上,郭氏与娇儿一路相聊甚欢,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亲姐妹呢。

不久之后,李家众人到了一个湖边,湖旁都是一些酒水茶铺及饭馆,湖里有些人在划船戏水,娇儿见到,也想要乘船到湖里去采些荷花。

下人为娇儿找了船家,就当娇儿准备上船时,不知从何处跳出个男子,一把将娇儿推入水中,然后自己也跳了下去,在水中拉起娇儿就跑。

此时,李员外等人在茶铺里喝茶,船上只有郭氏一人,眼看着男子拉着娇儿越游越远,郭氏急得站在船头大叫,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岸边之人听到喊叫声后都跑了过来,可硬是没一个敢下水,此时,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从远处跑了过来,往水看了看,二话没说就跳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白衣男子便追上了娇儿及男子,只见白衣男子用劲朝男子手上连打数下,男子吃痛后放下娇儿潜入水中逃走了。

白衣男子迅速游到娇儿身旁一把将她给拉住,然后慢慢游到岸边,此时李员外夫妇早已在岸边等候。

娇儿被救上岸后,发现刚才救自己的男子竟然长得高大魁梧,一表人才,脸上顿时一片红云飞过,娇羞地低下了头。

郭氏自然知道娇儿的心思,忙问男子:“多谢公子今日救下我家妹妹,还请留个姓名,改天好登门道谢。”

男子回道:“在下名叫谢有道,家住城边十里处,只是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在下还有事就先行一步。”

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娇儿心中好生不舍,郭氏趁机打趣:“妹妹莫非要对这位公子以身相许不成。”

娇儿被说得脸色绯红,不知该如何是好,娇嗲地回道:“嫂子,哪有你这样取笑别人的。”

两人的说笑被一旁的王氏尽收眼底,王氏也是过来之人,怎会不明白娇儿的意思,于是便将此事告诉了李员外。

女儿好不容易才有个中意之人,再说这男子自己也亲眼所见,确是个不错的后生,李员外刚到家便安排下人打听谢有道。

几天后,来人回报,谢有道今年二十二,父母早年双亡,如今孤身一人生活,开了个不大的茶叶铺子,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这一消息可把李员外给高兴坏了,这样的男子长相俊美且又勤奋上进,可以算得上是如意郎君,当即就将这事告诉了娇儿。

娇儿脸色微红:“婚姻大事女儿全凭父母做主就是。”李员外哈哈大笑,立刻找来媒婆前往谢家说亲。

俗话就说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像娇儿这样的长相与家境,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半月后,娇儿与谢有道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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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当晚,宾客散去之后,两人在新房里刚喝下交杯酒,从未喝过酒的娇儿便晕了过去,谢有道将她抱到床上,自己则和衣躺在一旁。

不知怎么的,从自成亲那晚起,娇儿身体便越来越差,谢有道对此也特别理解,绝口不提洞房之事。

只是让她好好休息,洞房之事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不但如此,还每日为娇儿熬煮鸡汤滋补身体。

没能尽到人妻的义务,娇儿对谢有道已是满心愧疚,谢有道不但没有责怪,还每日用心照顾着,这可把娇儿给感到坏了,心想以后定要好好报答于他。

两人成亲三月有余,娇儿一直没回过娘家,李员外夫妇思女心切,带上些礼物到了谢家,见到娇儿那一刻,他俩被吓得不轻。

原来貌美如花的女儿,如今却是身材消瘦,皮肤蜡黄,就连说话都觉得费劲,这个把李员外夫妇给吓坏了,急忙询问原因。

两人得知原因后,一样对谢有道满是感激,接着便找来城中有名的郎中,郎中看后表示娇儿身体并无大碍,至于为何会如此,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短短半月时间,李员外找遍了城里所有郎中,结果大家都是束手无策,眼看看娇儿越来越弱的身体,李员外也是无可奈何。

为了照顾娇儿饮食起居,李员外找来丫环珍珠,珍珠做事认真,处处为娇儿考虑,因此,娇儿也没将她当丫环来看,而是像亲妹妹一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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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时日,不知是何原因,谢有道常常很晚才归家,娇儿问其原因,他只说店铺里事情太多,让她放心即可。

自成亲以来,娇儿一直觉得自己有愧与谢有道,当他说店铺忙时,还特意嘱咐他多注意身体。

刚开始还好,不管多晚谢有道都会归家,可过了一段时间后,既然连家都没回,娇儿又问其原因,谢有道只说太忙,多问两次便沉默不语。

娇儿也可以理解谢有道的心情,天下有哪个男子愿意每天面对一个皮肤蜡黄,病恹恹且不能行夫妻之礼的娘子,几次过后也不再过问,从此,只在珍珠的陪伴下简单度日。

这日,珍珠外出买菜,娇儿一人在屋外晒太阳,此时,一个衣裳褴褛的男子走到跟前:“小姐,可否行行好给口饭吃,我已经两天颗粒未进。”

男子名叫杨文从,是个书生,前去参加科考路上遇到山贼,山贼将他洗劫一空,还好没伤他人。

杨文从一路走到这又身无分文,已经两天没吃一点东西,见娇儿坐在屋外,于是便走上来讨要。

听完杨文从的讲述,娇儿起身到屋里拿了些饭菜,杨文从可真是饿到极致,三两下就将饭菜吃个精光。

之后,娇儿又将二百两银子递了过去:“公子既要去赶考,身上怎可没盘缠,拿着这些银子快快赶路吧,不然该错过了。”

杨文从说什么也不愿收下银子,最后娇儿只有说道:“这钱就算我借给公子的吧,我家就在这儿,你赶考之后再还,眼下则是快些赶考。”杨文从这才收下银子前去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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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过着,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

如今,谢有道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但对娇儿依旧一样关心,每天叮嘱厨娘按时给娇儿做滋补汤药。

但娇儿身体没一丝好转,反倒是愈发虚弱,之前还可以下床走走,现在每天只能躺着床上艰难度日。

娇儿似乎也知道自己不久人世,早已做好心里准备,唯一遗憾之处则是不能对父母尽孝,不能与心爱之人共享夫妻之乐。

这日,珍珠到街上买些生活用品,远远看见一男子长得与谢有道极为相似,她连忙跟了上去想看个明白。

走近些一看,男子果然就是谢有道,珍珠心里纳闷极了:“小姐重病在床,谢公子理应陪伴左右,几日不归家况且不说,为何还在这闲逛。”

为了弄清事情真相,珍珠悄悄跟了上去,万幸谢有道一心向前,并未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只见谢有道走到一座宅子面前,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时,这才敲了敲门,片刻之后,门开了,一个约莫三岁的孩童跑了出来:“爹爹,爹爹。”

谢有道蹲下身去将孩童抱起,孩童身后跟出来个女子,想必就是孩童母亲,女子慢慢将大门给关了。

看到这,珍珠气得胸口直疼:“谢有道,好个无耻之人,看来在与小姐成亲之前就有了家室,大家都被他给骗了。”

珍珠一口气跑回家里,本想将自己所见之事都告诉娇儿,可当见到床上虚弱的娇儿时,又担心她此刻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但若是不将这事给说出来的话,那众人还不知要被谢有道给骗到何时,更不知他与娇儿成亲的真正目的。

就当珍珠犹豫着该如何开口之时,院外传来了敲门声,她急忙跑出去将门打开,来人正是科考返来的杨文从。

当杨文从得知娇儿重病在床时,无论如何都要进屋查看,珍珠奈何不了,只有将他带到屋里。

杨文从见到面容憔悴,身材消瘦的娇儿,不敢相信才三月时间竟变成这般模样,于是对着娇儿一番仔细观察。

“小姐,我父亲是位郎中,之前曾和西域人打过交道,看样子你该是中了西域一种慢性毒药。

此种毒药无色无味,服用之人身体逐渐消瘦,慢慢不思饮食,气血两亏,直至精气耗光而亡。

中了此种毒药之人,就算华佗在世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幸亏家父之前接触过。

不然的话我也定然看不出来,只是不知何人会对小姐下此毒手,非要置你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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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珍珠也不敢再隐瞒下去,便将今日看到之事说了出来:“小姐,这下毒之人会不会就是谢公子,可他又是为何要对你下毒。”

杨文从说道:“小姐,这次科考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也不会喜中榜眼,如今我已是本县县令,此行就是上任,我定会将这事给调查清楚,还你个公道。”

之后,珍珠将这事通知李员外,李员外夫妇将厨娘给关了起来,为娇儿换上家里厨娘,所有食物都是厨娘亲自检查。

自从换了厨娘之后,外加郎中开的调理药方,娇儿食欲慢慢好了起来,这才不到十日,脸色也好了不少。

这日,谢有道正走在街上,突然出现几个衙役将他抓起带到县衙,大堂上的县令正是杨文从。

可不管杨文从如何审问,谢有道就是不承认自己对娇儿下毒,直到衙役将孩童带到大堂之时,谢有道防线这才被攻破。

原来,李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自己非李员外夫妇亲生,但李员外夫妇一直将他视若己出,他也便无话可说。

那次他无意间听到李员外要将四间商铺送给娇儿做嫁妆,心里就极不情愿,在他心里,自己虽非李员外亲生,但李家全部财产非他莫属。

思来想去之后,李斌决定利用妻子郭氏对娇儿的了解,让谢有道来个英雄救美,结果娇儿顺理成章看中了谢有道,当然,当初推娇儿入水的男子自然与李斌一伙。

谢有道早有妻室,妻子马氏脾气暴躁视财如命,刚好那时谢有道赌博输了不少银子,李斌答应,事成之后会付白银六百两。

有此好事谢有道夫妇怎可放过,马上就应了下来,谢有道与娇儿成亲那晚,马氏偷偷躲在屋内,为了就是防止谢有道与娇儿有夫妻之实。

谢有道也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不然的话活脱脱一个美人在前,又是自己的新婚妻子,怎会不与她先行周公之礼。

成亲当晚,谢有道便在交杯酒里下了毒药,以后则买通厨娘,每日将少量毒药加入饭菜之中,直到娇儿中毒越来越深。

眼看娇儿马上就会一命呜呼,到时李家的财产便全归李斌所有,谁知却出现个杨文从,将李斌的美梦彻底给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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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结束了,李斌,谢有道及厨娘因谋害她人被斩,郭氏及马氏被判入狱五年,只是可怜了谢有道孩儿,在马氏出狱前由亲戚收养。

经过半年的调理,娇儿身体已完全康复,此时的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美貌,甚至较之前更胜一筹。

杨文从与娇儿一来而去中,两人也渐渐产生了感情,不久之后,两人便结为夫妻,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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