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风患有鸡视眼,《梦华录》总共40集,在超过一半的剧集里,他都受此病困扰。

从剧中看,他的视力极差,若是没有叆叇(眼镜),站他跟前的人他都要凑上去看半天,离他三尺远就什么都看不清,一如剧里吐槽他的,“可惜了你长了两只大眼睛”;

——要命的是即便用上叆叇,距离也不能多远。

症状很严重了。

拉低气质

要说他的鸡视眼多么难治,倒也不至于,孙三娘凭借经验,告诉他每天吃一块猪肝、连续吃一个月,杜长风照做了,果真有效。

也就是说,假如杜长风早早采取措施,那他早就不必受鸡视眼的困扰了。

偏偏他不知是不好意思去看大夫还是以为不是病就没太当回事、抑或是其他原因,总而言之,他没有严肃对待,只选了个治标不治本的叆叇(治标的效果很一般)。

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杜长风一直没有治疗的后果,就是被鸡视眼害惨了!

首先、同时也是最直观的,是拉低自身气质。

三十岁出头的今科进士,相貌堂堂、年华正好、未来可期,正是得意昂扬时,然而杜长风呢?从刚登场到鸡视眼治好前,他的身上可丝毫没有意气风发的影子(也有御前失仪的打击),反倒带着几分畏缩,时常含胸驼背,不够舒展大方。

再加上不是低头看路就是时不时地凑到人跟前看。

不必说未至而立就当上五品官的男主顾千帆,也不必说今科状元榜眼探花,只说男主的小跟班陈廉——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低级武官,都比他更精神饱满、底气十足。

杜长风会如此并非不能理解。人生病心里难免不痛快,何况是久病。鸡视眼虽非大病,但杜长风患此疾已有数年,虽说他本人不知道自己是得了病,但多年视物困难状态糟糕是事实,必然内心郁郁,潜意识里或许还有点自卑、自觉比别人矮上三分,表现在外,精神气自然比寻常人差得多。

不过理解归理解,还是得说,倘若杜长风早早治疗,哪里还会有这种事?

阻碍前程

剧中,杜长风尽管考中了进士,却没能选到官,只能一边教书一边等着。

这个结果对旁人来说无妨,官职就那么多,每年肯定有人选不上,等几年说不定就有了空缺。但杜长风没选到官主要因为御前失仪,纵有空缺,也没人敢冒险推举他,他基本上仕途无望了。

但不妨设想一下,假如杜长风未曾御前失仪,他的仕途便会顺利吗?

他是正儿八经的今科进士,才华自然没问题,可选官也不是只看才学的。“这是个看脸的世界”虽然是玩笑话,实际上确有几分道理,现代如此,古代亦然。

古代选拔官员对外貌、仪态举止都有严格要求,杜长风相貌端正,然而气质仪态……上文说了,他有些畏缩、不够大方,进士那么多,同样是长得好看的,何不选那些自信大方、气宇轩昂的呢?看着更舒服,再说后一种本来就更引人瞩目。

而且杜长风的鸡视眼比较严重,大白天看人看物都需要叆叇,即便用上,看远一些的人或物依旧费劲,若无眼镜帮助,不凑上前看就会看错,晚上或者光线暗一些他就完全看不清了,想想看不清东西的人是什么样,这样的举止,得体吗?

退一步,即便不考虑这些让他当官了,以他的情况:看文书,别人都开始思考处理方案了,他还没看完;审犯人,他得特意费功夫把人看清,以免认错或被钻了空子,中途呈上证物他得现掏叆叇看半天;巡视河堤,有问题他或许不能及时发现,身边的人还要防止他看不清路;碰到突发事件,需要旁人讲给他听……

而且他的眼镜和今天的不一样,没有眼镜腿,用的时候得一直用手拿着,只剩一只手空闲,林林总总加起来,他的工作效率就比别人低。

还有,遇到紧急、特殊或忙碌的时候需要晚上加班,官员间难免交际应酬,有一部分应酬是放在晚上(如剧中相府寿宴就是夜晚)。可杜长风的眼睛,一到晚上根本看不见,就算有眼镜,夜晚光线不足,戴上效果也有限。遇上这些,他要怎么办?

所以即便没有御前失仪,因为鸡视眼,杜长风的仕途也不会顺。

结语

还有人生大事——姻缘。

杜长风长相端正,今科进士,虽有些迂腐但总体而言人品上佳,洁身自好,脾气性格也好,还在东京(京城)有房,其综合条件按理来说在古今婚恋市场都应该很抢手的。

可事实是,他三十多岁了依然是单身。剧中的主要年轻男性角色,顾千帆、今科探花、陈廉、池蟠等,有武官有文官有商人,不是吸引过妙龄女子的目光,就是同科进士或上司心动、想要为自家姐妹或女儿牵线,有人还招了不止一朵桃花,唯有杜长风久久不见人问津。

原因有多个,但我认为,鸡视眼必然有所影响。

一来如前面所说,患鸡视眼多年的他内心有些自卑,总是含胸驼背,精神气比别人差了一大截,相比之下吸引力减少;

二来外人未必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却知道他看不清东西、多年不见好——即便事先不清楚,稍一打听也能知道,姑娘和家中有姐妹、女儿的人会担心:我/我姐姐/妹妹/女儿得多操多少心?万一将来孩子也有这个毛病怎么办?

哪怕没有御前失仪、他原本的亲事对象过门前急病身亡这两件且他仍然是单身,单凭他的眼睛,就足够起意的人打退堂鼓了。

可话又说回来,若非耽误多年,他和孙三娘也就无缘了。

当然,必须要郑重声明,鸡视眼、土方子只不过给他们的进一步互动提供了契机,孙三娘最终会答应杜长风,关键在于后者是端方君子、正直可靠,值得托付终身。

但还是要说,本该早重视早治疗却不认真对待的结果,就是杜长风被鸡视眼误了太多。

早治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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